腐之气。”沈初寒眸色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从萧贵妃下葬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二年,就算棺木用的是金丝楠木,萧贵妃的尸体也定然早已腐烂,可棺中却无任何尸腐之气,这只能说明,萧贵妃的尸首很早就被移出了此处棺椁。 可究竟是何人要这么做? 更为诡异的是,盗走萧贵妃尸首之人,还原封不动地将棺材再次埋入土中。如此大费周章,又能毫发无损地通过沈初寒所设的机关,不管是谁,此人定非等闲之辈。 她担忧地看向沈初寒。 萧贵妃一生坎坷,只得沈初寒一子,她虽去世得早,但沈初寒与其母子感情甚笃。此番见萧贵妃死后都不得安宁,心中定然愤怒难抑。 她本想出声安慰,可所有的话语在这种时候都显得太过苍白。 “将棺合上,填土。”许久,沈初寒暗沉的眸色才些微波动,看向玄影和慕白冷声吩咐。 慕白和玄影俱是神色一凛,忙沉声应了,跳下去将棺材盖合上,开始填起土来。 日头渐中。 因下了几日的雨,谷中空气颇为新鲜,花香萦绕,和风煦煦。虽是盛夏,但谷中阴凉,倒也不觉燥热。 然而,天气再好,几人心中却是乌云密布。 不多时,玄影和慕白重新填上了土,看一眼旁边的墓碑,小心开口道,“公子,这碑……” 沈初寒没有出声,上前两步,将碑扶起,然后亲自将其端端正正地竖在了坟头正中。 他端详着墓碑上的几个大字,眼底霜寒凝结,伸出手抚了抚上头的灰尘,终是垂了眼,转身朝谷外走去。 “走吧。”走了几步,前头传来他沉凉如雪的声音。 宋清欢和慕白玄影忙快步跟了上去。 因着此事,沈初寒身上戾气重重,一路未发一言,只微狭了眼眸,似若有所思,眸底幽深,虽一片平静,却恍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宋清欢心中也是惊骇。 她没想到,此次临都之行,竟还会发生这种匪夷所思之事,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若真如沈初寒所推测的那般,萧贵妃刚下葬其尸身就被人盗走,如今已过去了十二年,就算要查,又该从何查起呢? 担忧地抬眸望一眼沈初寒,终究是做不到沉默,伸手握住他的手,语气郑重,柔声道,“阿殊,我知你如今心中焦急,但这种时候,我们不能乱了阵脚。” 沈初寒这才似从入定中回过神,看一眼宋清欢,勉强扯了扯唇角,轻“嗯”一声,没有多说。 宋清欢知他此时任何话都听不进去,便住了嘴,只愈加用力地握紧了他的手,希望借此能给他一些力量。 马车回了会同馆,亲自送了沈初寒回房,叮嘱他好好歇息歇息,不要多想,宋清欢这才带着玄影折返听荷院。 出了白芷院,天边恰巧飘来一大朵云彩,将剧烈的阳光堪堪遮住,地上陡然间阴凉下来。 宋清欢抬头望一眼暗淡下来的天际,眼中有深浓忧色划过。 * 这厢宋清欢和沈初寒心事重重,另一厢,同样有人坐立不安。 “当啷——” 临都一处,二皇子府中,传来清晰的瓷器落地声。 “殿下,殿下请息怒……” 房中,一侍卫模样的人正躬身而立,身子有几分颤抖。他的面前,正立着一袭流云紫锦袍的昭国二皇子,君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