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不会这么轻易就能查到其雇主的。凉帝那边,也催着烬之回去了。”季流云解释道。 宋清欢攥了攥手中的锦帕,一时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如释重负确实有,可更多的,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在心头萦绕,仿佛心中陡然空了一块。 她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殿下不用着急回复我,殿下若是同意见烬之最后一面,可以派人去四方馆告之。” “好。”宋清欢心事重重地应了。 “那殿下就请留步吧,告辞。”说罢,朝她笑笑,转身走远。 落叶被秋风卷到空中,悠悠打了几个转又落了下来。宋清欢伸手接住,望着手中枯黄的落叶,只觉心中的萧索,正如这瑟瑟秋意,像迷雾一般弥漫开。 这么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确实……该鼓起勇气同沈初寒说清楚了。 沉然转身,“回宫!” 夜已深,空中繁星点点,四下寂静无声,星月殿中仍灯火通明。 宋清欢躺在软榻上,手中拿了卷书卷随意看着,可心思却半分没在书上,书页半天也未翻动。看了一会,实在看不进去,索性将书一扣,长长叹一口气,身子软软趴在了软榻上。 不自觉的,脑中又回想起那日在巷子里的一幕。 发生的一切,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不断闪现。沈初寒缱绻的眼神,势在必得的语气,还有临别时那哀凉的一眼,仿佛用刀镌刻在了脑海中,都记得清清楚楚。 还有那个缠绵而霸气的吻…… 纤长的手指不自觉抚上自己的唇,脸颊有些发烫。 忽的,她想起一句话,手指动作一僵,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 那日,沈初寒拥她入怀前,曾说了几句话。不过那时心乱如麻,压根就不曾细想,此时回想起来,才觉这其中似还有什么深意。 他说,“阿绾,我知道你恨我,却不知你因何恨我。” 以沈初寒的性子,前世自己跳下城墙之后,他一定会命人彻查自己自杀的原因,但凡与自己之死能沾上些关系的人,最后都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那么,他应该知道自己为何恨他才是,可又为何说出那样的话? 心中疑窦重重,忽然有些发冷。 难道……前世还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再见他一面,将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 夜风清冷,袖口微荡,一颗心,也冷得厉害。 当夜,又是折腾到很晚才睡。 季流云果然没有骗她。 三日后,沈初寒进宫面圣,说起了回凉国的事。 他在这里一日,聿帝自是一日不自在,闻言哪里有不赞同的道理,一面又就案子迟迟未破道了歉,一面关心地问起他何时启程。 沈初寒道五日之后。 聿帝应好,让沈初寒不必担心,虽然刺杀凉国使团一案查到无痕宫这里便断了线索,但他还是会派大理寺继续调查,一有结果,便会马上派人去凉国告知。 沈初寒自然是道谢。 两人又谈了一会,沈初寒心中有事,很快便告辞离开了宣室殿。 出宣室殿没走多远,远远地见有一个宫女立在路旁,瞧着,略有几分眼熟。 他行到那宫女跟前,见宫女对自己行了个礼,“见过沈相。” 目光在宫女面上一扫,心中突然狂跳起来。他的记忆力极好,基本上见过一次的人就不会忘记。他记得这个宫女,是上次随阿绾一起参加饯行宴的那位,印象中唤作珑儿的。 “何事?”见是宋清欢的宫女,沈初寒停了脚步,微微缓了语气。 “沈相,这是殿下让奴婢交给您的。”珑儿伸出手摊开来,掌心里躺着一张折叠好的纸条。 沈初寒暗中一喜,心跳忍不住快了起来,面上仍是清冷,不动声色地拿过纸条。 难道……阿绾终于改变主意了,愿意同自己再见一面了? 珑儿见沈初寒接下了纸条,也不再多说,行礼后告辞离去。 沈初寒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方深吸一口气,有些颤抖地将纸条打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