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踪影,不免生了几分懊恼。 转头看向身后的画屏和绘扇,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们可看见舞阳去哪里了?” 画屏和绘扇面面相觑,有些心虚地摇了摇头。 这宫宴上人多眼杂,她们顾着殿下还不够,哪里还有心思去关注舞阳帝姬? 宋清漪眉宇间攀上一抹怒意,只是碍于在场人太多,不好发火,只得垂了眼睫,掩下眸中的烦躁之意。 正想着要不要派人去瞧瞧宋清欢的情况,忽然听得耳旁一声嗤笑。 “二皇姐倒是关心舞阳的行踪。” 她循声扭头望去,见旁边席位上坐着的宋清羽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嘴角带了一丝嘲讽之意,眼中流光被烛火一照,明灭不定。 宋清漪心中蓦地一刺。 这是宋清羽第一次对她露出这般嘲讽的神情。要知道,荀家本不是什么要紧角色,在宫里,荀美人素来唯母后马首是瞻,宋清羽也对自己是巴结得紧,平日里哪次不是小心讨好地说话,今日突然这么硬气,着实让宋清漪不爽得很。 冷哼一声,嘲讽地勾一勾唇,盯着她道,“哟,到底是要和亲的人,这气势都不一样了。” 宋清羽撩眼看她一眼,不咸不淡开口,“二皇姐说笑了,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却仍未软下态度。 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 纵使自己平日里和母嫔对宋清漪和皇后百般巴结讨好又如何?一道关键时刻,她们不还是只顾着自己?!说白了,自己和母嫔不过是魏家手中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说用就用,说弃就弃,没有丝毫犹豫。 母嫔那日说得对,人活在世上,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 她虽然更恨宋清欢,但对上宋清漪,自然也没有多少好脸色在,再加上此时心中烦躁,这才难得的出言刺了宋清漪一回。 但宋清漪又岂是吃素的,冷冷地盯了宋清羽一瞬,忽而笑开来,“安阳,别说你还不一定能当上凉国之后,便是你真当上了又如何?你以为,你远在凉国,这荀家和荀美人,你还能护得住吗?” 听得她这话,宋清羽心中“咯噔”一声。她这几日虽性情有所改变,但毕竟不及宋清漪城府深,方才只顾着逞口头之快,竟压根没有想到,自己虽离开了聿国,但母嫔和荀家的根,仍在这里。若自己当真惹恼了宋清漪和皇后,母嫔和荀家又焉有好日子过? 这么一想,脸色顿时白了几分。 顿了一顿,掩下眼底的憎恨和不甘,抬头朝着宋清漪陪笑一声,软了口气,“二皇姐怕是误会了,我只是同二皇姐一样,也在想舞阳怎的去这么久还不回来,别又生出什么幺蛾子才是。” 宋清漪冷笑一声,没有搭话,一脸冷若冰霜地转过了头,不再理宋清羽。 她方才虽然说得硬气,但心底也明了,如今宋清羽的身份不同往昔,若她当真和宋清羽起了什么冲突,看在沈相和凉国的面子上,父皇也会判个自己的不是。 识时务者为俊杰。 能屈能伸,这就是她之所以比宋清羽聪明的地方。 见宋清漪不再理会自己,宋清羽咽了咽口水,有些心神不宁地垂了头。 宋清欢去了也有一盏茶的时间了,也不知她方才那酒喝了多少。按计划,她本是想一直盯着宋清欢,看清她到底喝了多少酒的,但宋清欢性子警觉得很,自己稍微一望过去她便察觉到了。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只得正襟危坐,不敢再看那边。 可如此一来,她心中就失了些分寸,难免有些犹豫不决。 咬牙思考了片刻,决定再等一等。 若是宋清欢喝少了,说不定这会还很清醒。若那人贸然前去,只会前功尽弃。 长舒一口气,朝上首的荀美人望去。 母嫔今日得召前来,若放在平日,那可是莫大的殊荣。可今日,她知道母嫔高兴不起来。果然,只见荀美人神情落寞,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杯中酒水,与周遭的热闹显得格格不入。脸颊略有些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