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帮痞混贼恶,饶是申令辰从警多年,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培养线人,却给对方送了一个带头人,还引火烧身,全把人领到滨海犯事来了。 他无聊走着,叹了口气道着:“只有他看咱们的份,咱们什么时候看懂过他啊。” 口气很是落寂,怨不得是红色线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当了的。 “可现在是背道而驰了啊,潘双龙猝然被捕,苏杭抓捕失利,肯定打草惊蛇了,现在马玉兵、毛世平是树倒猢狲散了,抓进去的,咱们审不下来,没抓进去的,又都聚在这儿,现在可怎么办啊?”关毅青哭笑不得地道,申令辰沉吟未语,她又补充了句问着:“师傅,方向到底对不对?说没关联吧,潘双龙和马玉兵、何实、毛世平,都有交情,而且和宋丽娟又有男女关系。可说有关联吧,可这群毛贼,和大盗似乎又沾不着边啊,作案手法,完全不同啊。” “你什么专业?”申令辰突然问。 “法律与社会学啊。”关毅青道。 “有什么业余爱好?”申令辰问。 “看看电影,打打羽毛球啊。”关毅青不解道。 “这不就是了,你学的专业,和你从事的职业、以及你的爱好,共同组织成了你的生活……那一个江洋大盗的生活,也不可能单单是做案啊,再说了,谁也不是天生的江洋大盗啊,还不是一步一步积累起来的,就像我这个副政委,还不是从片警成长到今天的?”申令辰道。 明白了,还在外围打转,唯一可能指向嫌疑人的宋丽娟,现在正处在心理适应期,估计短期内,外部监视根本发现不了异常。 两人无聊地走在学校周围,稻田、水塘、长着荒草的小路,等着那位作案归来的人,这种心态之于关毅青很特别,甚至有点碰触她作为警察的职业敏感,走了很大一会儿,她又轻声问着:“师傅,这种事怎么处理?” “什么事?”申令辰道。 “就是……线人也违法的事。”关毅青道。 申令辰侧头看她,似乎脸上有点担心,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担忧的事,当然,是对新人而言。对于申令辰这种老警就不存在问题了,他笑着问:“海里有鱼,我们是鱼鹰,我们能把海里的鱼捕完吗?” 关毅青没懂,反问道:“这是个什么样的隐喻?” “隐喻就是,假如鱼完了,鱼鹰也完了,社会就像一个生态体系,很多事物是相互依存的,而处在最底层的,很多违法犯罪,是他们一种生活方式而已,就警察里,你能保证得了个个两袖清风,从不越界?”申令辰反问道。 “您没回答我的问题,我说的是线人的问题。”关毅青道。 “一样的,如果是个平庸的守法公民,他能干了这事吗?我们仅仅是在维持一种平衡,罪与罚的平衡,不让更多的人越界。”申令辰道。 言下之意,是对这种事持包庇态度。关毅青翻了翻白眼,无语,不过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了,不再有多那么多愤青似的情绪。 “那您还担心什么?”关毅青如是说了。 是啊,反正不守规矩已经是常态了,师傅的担心就说不过去了,申令辰尴尬一笑道着:“你不知道厉害啊,人的贪欲和自信、自大膨胀起来,是很恐怖的……你数数小木的行径,这不到两个月,有多大变化?” 从街头拉皮条开始,到拉嫖敲诈,到设点讹钱,再到现在,组织着一帮社会渣滓敲诈饭店,还是异地作案,关毅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