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安正在看一本卷宗,眼睛从书页上离开,辨认清初荷的口型,顺嘴道:“很好。” “娶做媳妇儿还不错吧?” “应该还不错。” 薛怀安刚一说出这个答案,忽然“啊”地惨叫一声,原来是初荷一脚踩在了他的脚指头上,然后她便头也不回,气哼哼地跑了。 薛怀安揉着脚指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努力去回想刚才说了什么得罪到初荷,只是他刚才正在研究一个采花大盗的卷宗,完全是顺嘴胡说,随便应和初荷,心中一直想着案情,故此也搞不清到底哪句捅了马蜂窝。 隔了一盏茶的工夫初荷又转了回来,小小一张脸上带着委屈,道:“我想了想,要是必须有个人做我嫂嫂,小月我可以接受,毕竟,毕竟她很安静。” 薛怀安一愣,问:“你为什么这么说?人家杜小月又不喜欢我。” “你真是呆子啊,难不成你非让人家小月说出来喜欢你才可以吗?她可是女孩子家。倒霉的杜小月,怎么会喜欢上你呢?” “我说初荷,那些都是你自己乱猜的吧,我可没看出杜小月有半点儿那种意思来。我告诉你,你们这些小丫头少想这些七七八八情情爱爱的事情,外面有个采花大盗在流窜呢,当心把他给招来。” 初荷不怕他吓,却故意做出惊恐害怕的模样,说:“啊,真的吗?好可怕啊花儿哥哥,怎么办?怎么办?我最害怕采花大盗了,他把你这朵大狗尾巴花儿采去了可怎么办?” 薛怀安被初荷又是装害怕又是比手语的滑稽模样逗得直笑,以夸张的口气附和道:“是啊,该怎么办才好,我可是全惠安最有牡丹气质的狗尾巴花儿,真是怕死我了。” 初荷听了也笑,心头上原本一丝抓不住的轻愁不知道什么时候毫无察觉地散了。 这时候,“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从院门处传来,薛怀安收了笑,紧跑几步走出屋子去开院门,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一个身姿修长的绿衣锦衣卫,正是多日不见的“绿骑之剑”常樱。 色 薛怀安乍见常樱有点儿惊讶,赶忙躬身施礼,道:“常大人好。” 常樱客气地还了礼,见薛怀安的身子仍堵着门口,秀眉一挑,问:“怎么,薛校尉不让我进去吗?” 薛怀安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常大人请进,卑职这里只有荒院一座、陋室两间,请别嫌弃。” 常樱跨入院门一看,才知道薛怀安倒是并没有谦虚,果然只是简单陈旧的屋舍庭院。院子西头有一个藤萝架子,上面毫无生气地爬着几道绿藤,藤上稀稀落落地缀着几片叶子,看上去犹如秃顶男人奋力在脑壳上拉出的几缕发丝一样,有和没有其实差不多。 “薛校尉,这些藤萝正用低等生物的无奈方式抗议你这个主人的疏于照顾。”常樱以开玩笑的口气指着藤萝架说。 薛怀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很认真地答道:“常大人此言差矣,如果按照家庭地位排名来说,这藤萝在我家可算不上低等生物。” “哦?那谁是低等生物?” “这个,让常大人见笑了,那低等生物就是区区不才卑职我,在卑职之前,尚排有藤萝一架、荷花一盆、恶童一名。” 常樱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此次来意在招募薛怀安到自己麾下效力,原本就不想摆上司的架子,努力想要做出亲和之态,可是她年纪轻轻就身处高位久了,行止之间还多少带着点儿上位者的气派,如今这样一番说笑,终是放松下来,饶有兴趣地问道:“倒说说为什么他们都排在你之前?” “因为啊,我嘛,给口饭、给点儿水就能生龙活虎精神抖擞,所以我家恶童给我准备的一日三餐总是很凑合。这架藤萝却不然,我家恶童八字和所有植物相克,从未养活过任何花草,唯有这架藤萝是个例外,竟然挣脱了死亡的宿命,顽强地活到了今天,故此我家恶童每日浇水,悉心照顾。至于这荷花,这是我家恶童的宝贝,必须由我每日亲自照料,不得疏忽。而我家恶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