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朝前膝行了两步,继续苦苦哀求:“裴娘子,长青哥待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情意,求你大人大量,看在我对长青哥……” 她说话时,门外有人似乎认出了白仙童,也知道她和裴长青从前的事儿,开始低声交头接耳。 “你是个什么东西,张嘴就叫我儿子长青哥!” 正这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个粗大嗓门,梅锦抬眼,看见万氏提着个食篮来了,拨开门口看热闹的人,一脸怒意地从门槛里跨进来,冲着跪在地上的白仙童厉声呵斥。 白仙童扭头见万氏来了,有些意外,迟疑了下,终于自己慢慢从地上起来,转过身,脸上露出笑,对着万氏敛衽,叫道:“大娘……” “我呸你个大娘!我可没你这样不要脸皮的好侄女!我家长青和我儿媳妇日子过得好好的,两口子别提多好,你这不要脸的东西,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想挑拨离间,败坏我家儿子名声?趁早给我滚!” “大娘,你且听我说……” 白仙童面上露出羞色,勉强又叫了一声。 “你个不要脸的,你是欺我儿子老实,存心祸害他是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得上我儿子吗?我儿媳更是贤惠,堂堂京中大官府上出来的小姐,你便是给她提鞋也不配!你再赖在这里撒泼,老娘给你好看!”说罢左右看了一眼,见屋角竖了一根插门的长闩,将手里篮子往地上一方,过去一把操了起来,朝着白仙童就要打来,门口有人忙进来劝。 万氏此时现身于此,也是凑巧。自梅锦开了医馆,她便时不时地要溜达来看一眼,方才家里事做完了,空着也是空着,便提了一碗装了绿豆汤的食盒又溜达了来,没想到正好撞到白仙童下跪一幕,哪里还忍得住,心头火冒三丈,当即便发作了出来。 万氏虽厌极了白仙童,见她竟来这里,恨不得咬她一口肉才好,只也不敢真打下去,边上人来劝,假意再作势几下,便丢下了门闩,见门外围观着的众人指指点点,心里想道:“我儿与这g妇的事,早闹得沸沸扬扬,半个县城的人都知道了,左右也是瞒不下去,索性趁这机会给我儿正下名。”想罢,扯住方才劝自己的那个妇人胳膊,脸上露出苦色,高声诉道:“大妹子,家丑不可外扬,原本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这女子今日竟这样自己闹上了门,我也不怕你们笑话,且把话说一说清。我儿长青忠厚老实,心地又善,街坊四邻没有不夸他的。也是冤孽!我儿交友不慎,认得了这女子,见她身世可怜,便出手相帮。我儿不过出于古道热肠,不想这女子自此竟起了歪心思,从此纠缠不放,被我儿严词拒绝,她不思报恩,反而想方设法四处败坏我儿名声,离间我儿与我儿媳。先前我在家,也听说了些风言风语,只是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想这女子竟然不知好歹,今日还这样公然闹上了门,你道我气不气……” 妇人口中啧啧,应声附和:“大娘你且消消气,这些不说我也晓得。你儿媳长得好,医术又好,我们前几日还说她便跟观音下凡了似的,你儿子怎会和这种女子纠缠?定是她自己长歪了心,这才过来闹。” 万氏喘了口气,对着白仙童厉声道:“你可都听到了?只要我一口气还在,下回若知道你再敢败坏我儿名声,我便拿我这条老命和你拼了!” 白仙童满脸羞惭,脸涨得通红,以帕掩面,低头出了门槛要走。 万氏捡起她落门边的那把伞,冲她狠狠丢了过去。见她拣了匆忙走掉,方松口气,又对着门口的人道:“大伙也都听清了,全是方才那女子自己烂了心肠要败坏我儿名声。她自己没脸见人走了,你们也且散了吧,不好挡了瞧病的进出。” 众人见没热闹看了,也就散开了。等那妇人抓了药走了,忙将梅锦叫到后院安慰,又骂白仙童不知廉耻,梅锦见她神情激动,便劝道:“娘,你别气了,我没事。” 万氏窥了眼梅锦,见她神色如常,看起来确实不大在意的样子,吁了口气,方转笑道:“我就晓得你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你放心,她方才被我撕了,闹了个没脸,往后再不敢来了。娘方才给你送了碗绿豆汤,你去喝了。” 梅锦微笑道:“娘,你年纪大了,还累你总给我送这送那的,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阿郎有个妹妹阿凤,前两天来过这里,勤快能干,正想找活儿贴补家用,我想雇她到家里帮你干活儿,这样往后你也轻松些。” 万氏先前心疼钱,一直不肯雇人帮自己干活。自打梅锦进了门,最近又开医馆,顺风顺水的,渐渐便有些心存嫉妒的长舌妇在背后议论,讥万氏非但没享到媳妇福,自己反要当老妈子服侍起媳妇。话传到万氏耳中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