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剪短发也好看,头发很软,映着阳光的颜色显得很温柔。脖颈细韧白皙,让人能想象到手掌覆上去的触感。 江与城盯着看了半晌,开口时嗓音低柔:“还离吗?” 程恩恩没有犹豫地点头。 “……”江与城伸到一半的手顿住。 程恩恩把头扭过来时,他的手已经收回,搭在方向盘上,绷着半张脸。 “当初是我强迫你的,”程恩恩说,“我哥哥说,如果不是出于纯粹的爱情,不能强求。” 江与城对于自己被塑造成一个“被霸王硬上弓的民男”,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程恩恩瞅瞅他,继续说:“我们离婚,我再重新追你一次,好不好?” 江与城转向她,目光让人看不透。 “你要是不愿意,可以不答应我的。”程恩恩被他看得紧张,补充说,“我不强迫你了。” “……” 江与城道:“你给我解释一下,‘再追我一次’,是什么意思?” 程恩恩比他还茫然:“就是再、再追一次啊。” 这句话很难懂吗? 江与城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程恩恩屁股小幅度挪了挪,不确定地问:“我以前追你,现在又追你,不是‘再’吗?” “以前是你追我?” “嗯。” 江与城呵了一声。 程恩恩更没底气了,小心翼翼地反问:“……不是吗?” 江与城快被她气笑了。 他已经懒得去回想,话题究竟是怎么曲折连环拐到这个地方。 中控台的手机有电话进来,是方麦冬。江与城接通,尽忠职守的方助理在那端提醒:“江总,您到哪儿了,一点的会议需要改时间吗?” 已经抵达公司楼下的江总说:“推迟一个小时。” 方麦冬也不多嘴问,应了声“好”,便利索地挂断电话。 江与城把手机搁回去,好整以暇地坐在真皮座椅上:“那你讲讲,你是怎么追我的。” 为什么突然变成被老师提问一样了? 程恩恩指了指杯架里的咖啡:“咖啡要凉了……” 江与城冷冷地:“讲。” “……” 程恩恩把试图转移话题的手缩回去,“我知道你喜欢丁韶姐姐,所以我请你给我补习数学,占用你的时间,不让你们有机会见面。” 那时候程恩恩觉得自己可有心机了呢,现在说起,觉得有些幼稚。 “你让我给你补习,是为了追我?”江与城问。 程恩恩点头。她那时候最讨厌数学了,要不是为了追他,怎么可能主动要求补习数学。 “还有呢?” 程恩恩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我把她送给你的生日礼物藏起来了。” “是吗。”江与城对礼物不热衷,少了一份还真的没发现。他看了程恩恩一眼,夸她:“厉害。” “……”程恩恩的脸瞬间又红了几分。 “说完了?”江与城问她。 程恩恩点点头。 这算哪门子的追人。 到底是谁有误解,怎么他费尽心机才引诱到自家围栏里的小兔子,以为她自己是别人竞争上岗的。 “现在告诉我,”江与城微微眯起眼睛,“是谁告诉你,我喜欢丁韶?” “你自己说的。” 丁韶也是江与城跟程礼扬的朋友。当年他们一帮朋友时常在一起聚会喝酒,每一个人程恩恩都认识,哥哥姐姐们对她这个小朋友也很照顾。 丁韶挺漂亮的,人也温柔大方。程恩恩跟她接触得不多,因为丁韶不和大家一起工作,碰面的次数最少。 程恩恩第一次见她,是在家里。那天程礼扬请大家来家里吃饭喝酒,喝多了开始胡闹玩游戏。 真心话大冒险,江与城被问到有没有喜欢的人,回答有。当时一片起哄,一帮狐朋狗友连游戏规则都不管了,逮着他连番逼问。江与城这人,不想说的东西,无论谁来都逼问不出,推到面前的酒他倒是一杯一杯地来者不拒。 严刑拷打半天连个屁都没问出来,乱七八糟的起哄声里不知谁问了一句:“你就说她在不在现场吧。” 江与城将空掉的酒杯放下,说了一个字:“在。” 周围很吵,这个问题和答案,好多人没听到,听到的人表情都意味深长。 彼时程恩恩窝在程礼扬背后的沙发角落,大人们的游戏她是从来不参与的,别人喝酒她喝牛奶。她一直偷偷围观那边的起哄现场,没有错过江与城的答案。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