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告诉你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怎么就不能信任我!” “要什么理由!我是你爸,这就是理由!”声音太大,宁嗣音感觉墙都要跟着震了。 说完宁仲文自己也有些愣了,大概是意识到话说得重了,又拉不下面子,就两手叉腰在原地打转。 “我爸不是这样的......”她有些累了,从他出现,她就在猜他生气的缘由,她觉得不会是因为她穿着睡衣从对门出来那么简单,以宁仲文对她的了解,他知道她什么敢做什么不敢,也知道她什么会做什么不会。 可是他盛怒之下,全然不顾这些。 宁仲文拿着自己的行李走了,没有消气,走的时候还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但是没有再说一句话。 宁嗣音就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边。 宁仲文宠女儿,这在整个家属院都是出了名了。他老来得女,对宁嗣音几乎有求必应。 听说她刚出生不久,做了一次全身体检,这个体检把宁仲文一个大男人吓出了产后抑郁,原因是检查结果显示宁嗣音心脏上有缝隙。后来医生都告诉他了,不是每个婴儿一出生心脏就是长好的,小缝隙是可以随着生长发育自然闭合的,不需要太担心,但宁仲文还是放心不下,在电话里头就对着董岚青抹眼泪,把董岚青也吓得不轻。 高考填志愿的时候,两老就争执不休,到底是q大还是b大,二老都是在文史艺术界混得响当当,但无奈女儿念的是理科,并且不打算大学转文科。若是念理工科,自然是q大比较好,但是家在b大家属区,念q大就要住寝室,这对于宁仲文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最后宁嗣音答应,每个周末都回家,并且以“缺失集体生活影响身心健康”为重点论据,才说服了宁仲文。 安然度过了大学四年,宁嗣音顺利保研,宁仲文对于她一直坚持念工科表示不满,但终究还是尊重她的意愿。只是时不时地会嘀咕两句,“一个好好的女孩子,整天跑工地,多危险。” 他对她,从来都是放在心尖上来疼的。他对她的了解,比董岚青这个做妈妈的还要深入。 所以她真的不懂,什么能让他变得如此不讲道理?细细回想他态度的变化,她想起来转折点就在她告知了他房东的名字之后。 程子颐? 是因为这个名字,这个人? 打电话给母亲,那边还是接得很快,看起来母亲的异国生活过得倒是悠闲自在,和母亲无非是聊些家长里短,快结束通话的时候,董岚青照例问她,“和房东相处得怎么样啊?” 终于等到了这个问题。 “妈,你知道我的房东叫程子颐吗?” “知道啊,还是我告诉你他是你那个学长的呀,你忘啦?”那边似乎很惊讶她没头没脑的问题。 “我和他相处得不错,我觉得他挺不错的,妈妈你觉得呢?”小心翼翼地问。 董岚青的声音显得很兴奋,“真的?那有机会交往交往看看,小伙子我见过,高大帅气,跟我们音音啊,倒是很相配。” 挂断电话她坐在客厅沙发上,长久地陷入沉默。 董岚青的态度看起来与宁仲文截然相反,对于程子颐这个名字没有任何的敏感度,那么父亲那陡转的态度又是为何? 她感觉她的脑袋都快要炸裂了,抓着头在沙发上翻滚。 忽然感觉腰被搂住了,她下意识挥着手,却打在硬硬的胳膊上,手弹回来反而敲到了自己的脑袋。 乱糟糟的头发被轻轻拂开,她的眼睛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眸。 收住乱七八糟的情绪,她扯出一个微笑,“怎么过来了?” 他揉揉她的头,轻声问:“难受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