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跪一夜? “离天明也不远了。”云朵提醒一句。 聂二贵要说话,被甘氏看的又咽了下去。 刘氏最后跪在了院子里。 聂大郎屋里从来不留灯,他顺手把油灯拎到屋里,把衣裳拾掇了,就关上门睡觉。 人都散了,聂二郎阴测测的看了眼聂大郎的屋,低哼了一声,也回了屋。 聂兰倒有些相信云朵没私藏钱了,“那韩府不是大户人家吗?应该多给些工钱!” “人家养着几十口子下人,还有好几个大主子,小主子。钱又不好挣,哪有往外撒的!就那韩府打杂的丫鬟,干一个月才三百个大子。”云朵让她别想那么美好。 “啊?!”聂兰有种美好幻想破灭的感觉,不过,“在大户人家当丫鬟,吃的好,穿得好,不用干农活儿,还不累,那也比我们好多了!” 云朵还困的不行,没有多理会她,打个哈欠继续睡。 跪在院子里的刘氏却是撑不下去的,等人都进了屋,她就一屁股坐下了,心里不停的咒骂。 不过上了年级的人都睡的少,甘氏睡不着,推开活窗往外看,“刘氏?”老二媳妇也不叫了。 刘氏吓了一跳,咬着牙跪好。 甘氏看了一会,就躺下睡。 她刚睡下,刘氏立马又坐下来。不过半个多时辰,甘氏又醒来叫她。 刘氏都睡着了,又被叫醒,再重新跪好。 等到甘氏再睡下,她想继续睡,却冷的睡不着。想偷偷回屋,聂大郎屋门响了,他起夜。 刘氏小声咒骂。 不时聂老汉起夜。甘氏也被吵醒了,就睡不着了。 刘氏只能老老实实跪着,一直到天亮。心里更加恨死了聂大郎,恨死云朵。 张氏起来做饭,看她一身露水,都快跪不住了,迟疑的看向甘氏。 柳氏已经小声跟甘氏求情,“娘,估计二嫂也是想茬了,她这跪了大半夜,这会该知道错,也悔改了。看她一身露水,脸都白了,再病了,还得花钱看郎中。”然后又拉着张氏,“是吧,大嫂?” “是啊!娘!就让二弟妹起来吧!她都跪半夜了。”张氏松了口气,应和道。 刘氏阴沉的瞥了张氏一样,心下怒哼。就会学着人家装好人!真要是好人,昨天就不该做闷嘴葫芦,连叽一声都不叽!看三弟妹说好话,才不得不应和,想当好人,晚了! 不过现在她是先起来重要,哭着叫娘,“我都跪都快跪断了!我知道悔改了!娘快让我起来吧!我要是生病了,还是得花家里的钱看病啊!” 甘氏抿着嘴冷声道,“再有下次呢?” “咋可能再有下次!”刘氏哭丧着脸,看甘氏不松口,就赌咒发誓,“再有下次,罚跪一天一夜,不吃饭,成了吧?” “这可是你说的!起来吧!”甘氏终于松了口。 刘氏口申吟一声,趴在地上,叫聂二贵和聂二郎聂四郎来抬她。 张氏看了看,就忙着去厨屋做饭了。 柳氏跟到刘氏屋里,“二嫂这不要紧吧?” “你看我这像不要紧的样子吗?”刘氏两条腿都没有知觉了。 柳氏叹口气,“二嫂多歇歇吧!” 院子里云朵拿着扫把要扫地,看柳氏从刘氏屋里出来,抿着嘴角笑看她一眼,呼喇呼喇的扫地。 扫把是用竹枝和竹叶扎起来的,看她整个人还没有扫把大,聂大郎走过来,接过了扫把。 云朵就舀了半盆水洗漱完,把洗脸水撒在院子里,省的扬尘,秋天容易刮风。 聂大贵和聂三郎把两个水缸的水都挑满,问甘氏,“今儿个还做鱼吗?” 昨天去清湖撒网,只打了几条鱼,以免云朵回不来,但卖却是不够的。 “我上山去采药材!”云朵让聂大郎回屋去拿竹筒。 聂三郎就去接手聂大郎手里的扫把。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