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处处透着古怪,姜佑也偏头思索道:“朕记得...国宴的外祖母还来了,虽然气色不太好,但瞧着倒还精神。张家二房的夫妇俩究竟想做什么呢?” 这两人想做的很简单,张东年在年前已经被判了绞.刑,两人仿佛也跟着一道儿去了,后来张二老爷经由韩昼瑾一点拨,对自家大哥起了怨恨之心,再加上两房人本来就有龃龉,他动起手来更不会心软,没想到这回老天爷帮着他,让他亲大哥在去南方的道上被埋了。 他认为两人断无生还的道理,本来一心想着复仇,但如今镇国公和嫡长子都死了,爵位空悬,一向压着他的张老夫人又病弱不能理事,他忍不住生出别的心思来,若是他能继承了这爵位,张家二房何愁不兴旺?他动了爵位的心思,那如今挡在他面前的就只有那个名为嫡子实为庶子的张东岚了。 他心思更为缜密,只等着个机会想一举除掉张东岚,没想到自家夫人却是个毛糙性子,已经按捺不住,要给张东岚下药,但幸好张东岚机敏,她也并未得逞。如今张家上下都是这两口子只手遮天,张老夫人无力理事,为保全孙子,只能暂时带着他避开了别院,她知道姜佑如今处境不比他们好多少,便也忍着没告诉她,只盼着儿子和长孙能早些回来。 张二老爷也是能忍,为避免别人攻讦,硬是忍到镇国公出事儿后一个月才向吏部递了折子,请封爵位,又三番五次想要进宫向姜佑求封。毕竟国公之位仅次于亲王,吏部的人不敢擅自做主,这折子兜兜转转一圈,最后兜转到了姜佑手里。 原来万事儿都有薛元处理好,她直接看结果就成,现在他人远在江南,她事事都要亲力亲为,肩上的担子陡然重了许多。 张家事儿她虽不清楚,但也经历过叔夺侄位的事,因此传令下去让张家人把张东岚送到宫里当殿前侍卫,只是张二老爷总是推诿,她也没法一直盯着张家,只能先按捺下来。 这个折子本来不算吃紧,她正要一眼扫过,突然目光顿住,拿起折子来翻了翻,嗤了声道:“他倒是心急,罢了,回头把这事儿解决了,省得他老来烦朕。” ☆、第85章 如今距薛元去南边已经过去一个月有余,姜佑也渐渐适应了亲政的忙乱,每日准点上朝听群臣奏事,下朝之后便批改折子,或者留内阁的几位大臣议事。 张二老爷忍了一个多月,实在是忍不下去,今日便给买通的吏部的人打了个眼风过去,那人会意,立刻出声道:“皇上,臣有事启奏。”他说完就是一躬身,朗声道:“按着齐朝律法,爵位承袭,父死当由嫡长子继承爵位,若是父死无嫡长子,当由嫡亲的兄弟继承,如今镇国公已经死亡,镇国公府却是我大齐朝勋贵的中流砥柱,臣以为,应当尽早定下镇国公的继位人选。” 姜佑知道早晚得来这么一场,便点了张二老爷出列,两手撑着坐在书案后面,静静地等他行过礼,见他起身才慢慢问道:“张郎中,朕记得年前说过,让东岚年后再宫里当侍卫的,他人呢?为何不见来报道?” 张二老爷在礼部领了个礼部郎中的差事,所以姜佑直接称他官职,他没想到姜佑一开口问他的竟然是这个,顿了下才道:“回皇上的话,东岚他身子抱恙,所以一直未能出任,臣先替他请罪了。” 姜佑看他明目张胆地糊弄自己,忍不住微沉了脸:“朕记得张老夫人不是前日里也抱恙吗?原本镇国公在的时候,上下料理的都好好儿的,如今镇国公一有事,镇国公府上上上下下都出事儿了,你这个为人子的到底是怎么当的?” 要是孝宗在这里张二老爷没准还忌惮几分,但现在面对姜佑,他不慌不忙地一躬身,叹道:“臣上不能照料母亲,下不能拉拔侄子,臣心中也惭愧的很,只是大哥在府中当家多年,积威颇深,臣照管起来难免力有不逮,导致母亲和三侄子二人齐齐生病,心里也是焦急,可谁让臣并非镇国公府名义上的主子,就是有心也无力啊。” 这话便是要权的意思,姜佑亲政以来还是头回遇到这种棘手之人,忍不住抿了抿唇,不是她三番五次想要管外戚的家中之事,而是张家是她的舅家,镇国公府又是勋贵的代表,在勋贵中威望颇深,要是处置不当,失去的不仅是张家这个臂膀,更有可能是勋贵的支持。只要镇国公或者张东正张东岚还是张家家主,张家和勋贵都会一力支持她,于情于礼,镇国公之位都不能给这个儿子被她下令问斩的张二老爷。 她勉强理了理思绪,沉声道:“你说的这是什么废话,就算你不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