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姜佑选好衣服之后倒不方便进去了。 姜佑满脸尴尬地捧着干衣服走了进去,这时候里间没人,幸好她贴身的衣服没湿,不然从里到外都得换一遍,换衣间是用木板制的,她拉上木板换好衣服就走了出来。 这里间连着店家住的院子,后面还有一道后门,白日里都是锁上的,她瞧见了也没多想,抬脚正要往出走,眼挫却瞄见铜锁不知道何时打开了,她心里一惊,忙开口想要喊人进来,一只手猛地绕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姜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轻轻的哼声,就被人制住了,不过她才不是那等甘心受制于人的,拽住那人的小指猛地一掰开,就听一声极清脆的骨裂声,那人的小指软软地就倒向了一边,手掌一下子松开了。 她一下子脱了困,立刻补了一脚过去,那人腰间一闪,一样方方正正的东西就掉了出来,直直地跌到她怀里。她下意识地攥住,扬声正要打呼哨,就见薛元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不知从哪里拎出一把狭刀,机括一响,狭刀一下子弹出半尺,滟滟一泓秋水被他握在手里,连着出刀,刀刀直取人的要害。 这时候四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五六个短打扮的汉子,将姜佑团团护主,那刺客像是见到什么极可怕的东西一般,高叫了声:“督主!”竟然握着手中的短剑,直接自刎了。 薛元蹙了蹙眉,一般只有东厂里的人才会叫他督主,旁的人都直接称他为厂公或者掌印,他心念电转之间,已经想到了这里,心里猛地一沉,转头看着姜佑,就见她面沉如水地看着自己。 方才刺客身上掉出来的东西,正是东厂秘制的牙牌。 ☆、第50章 坊市连着四通八达的巷子,巷子边上就是各色民居,此时巷子的最深处的一所民居里,有个头上戴了顶幂篱遮住全身的身影坐在院中央,身形稳稳不动,只是手指在桌上连连敲击,声音如雨点一般密集,似乎很是焦躁。 呀吱一声,门被人推开,一个打扮的像豪门管家一样的走了进来,一下子跪在那身影跟前,那身影忙倾下身问道:“如何,郡主那边怎么样?事儿成了吗?” 管事跪下叩头:“回二公子的话...绿萝已经让人给押到东厂去了,柔福郡主被皇上训斥了一番,现在呆在自己宫里不敢出来。”他感受到坐着的人身子一僵,忙道:“不过绿萝在受刑之前伺机咬破了嘴里的毒囊,不会供出公子的。” 全身罩在幂篱里的身影正是赵家二公子赵怀年,他听到绿萝已死,微微松了口气,又沉声道:“本以为柔福性子软弱行事全无主见,正是枚好棋子,没想到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他抬眼问道:“坊市那边的事儿怎么样了?可撂下了那块牌子?” 说到这个,管事精神一振:“虽然费了府上一个死士的性命,但换来皇上对东厂的疑心也值了。”他跪下了叹气道:“只是可惜没有伤到皇上,不然这戏才能更逼真。” 赵怀年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本意不在刺杀皇上,伤不伤到都无妨,只要在皇上心中埋下疑云,让她和东厂决裂甚至相斗,咱们才能有可乘之机。” 管事连连叩首道:“公子高明。”他说着又抬头劝道:“可是公子,此计风险甚大,万一牵连到您该怎么办?” 他声音冰寒,搭在桌子上的手都握紧了:“我父亲被砍掉一双手,就此成了废人,大哥本来已经中举,结果一下子被罚没到采石场为奴,堂姑奶和堂姑也被贬到,赵氏长房从此衰微,只要能报的此仇,就是搭上我的性命又何妨?” 他是长房嫡子,家中父亲和大哥都是前程似锦,又有太皇太后帮衬着,本来应当是前途无量的,没想到长房一夜之间衰微,他也绝了前程,想到这些日子受到的冷落讥嘲就咬牙切齿的恨。 他冷冷一笑“这挑拨离间计并不高明,不过薛元那阉人和皇上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又不是真正的一条心,她本就被那阉人挟制着,再加上这么一出刺杀,必然生恨。只要这二人相互起了疑心,咱们何愁不能成事?” 管家弯腰应了声是,又忍不住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