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 闻衡心平气和地说:“师父明辨,如果弟子盗剑,我根本不会带着自己的剑去,也不会遗落剑鞘却无知无觉,更不会在盗剑之后还主动回来。弟子只听说了我的剑鞘在藏剑阁外,却不知详情。敢问师父,藏剑阁当夜可发生过打斗?打斗中可有人被打碎了剑鞘?弟子的剑鞘是昨夜被人击碎无误,其上痕迹清晰,仔细查验后可以为证。” 秦陵闻言默然不语,似乎被他说中了事实。闻衡又道:“此事之所以如此诡异,是其中有一桩巧合。倘若贼人杀了一个会武功的弟子,藏起尸体,再将剑鞘故意抛到藏剑阁外,这桩嫁祸便显得顺理成章;而本派若查不清楚这剑鞘来处,强留各派宾客,势必会遭人攻讦,最终迫于压力,不得不放他们离开,真正的盗剑贼正好借机浑水摸鱼,溜之大吉。” “可他遇到的偏偏是我,弟子不会武功,根本没有盗剑的能耐,又有一点真气护体,侥幸未遭毒手。这样一来,误打误撞,却恰好破了这个圈套。” 他这番分析丝丝入扣,合情合理。秦陵思索片刻,也觉得有理,眉头终于稍解,叹道:“我最清楚你的身世来历,你在纯钧派三年,处世为人亦有目共睹。为师相信你不是那心怀鬼胎之辈,此事里你确实是无辜受冤了。” 闻衡神色舒缓,拜谢道:“幸得师父信任,允准弟子当面自辩,说清真相,弟子并没受什么冤屈。” 秦陵撇清了玉泉峰的干系,心情好多了,抬手示意闻衡站起来答话:“我方才听你的意思,是说盗剑人就在山上这些宾客之中,有什么证据?还是你同他交手时,看出了他的武功路数?” 闻衡一静,默了片刻,才道:“这正是此事最匪夷所思之处,弟子至今也没想明白。” 秦陵:“怎么说?” 闻衡道:“近日上山的宾客中,要么是江湖中有名有姓的人物,要么是成群结队的各大门派,以前都与本派有交情,按理说应该是信得过的人,”他顿了一下,低声道,“可弟子昨晚交手的那个人,他所使的……是垂星宗的武功。” 秦陵心脏重重一蹦,险些没压住嗓门:“你可看清楚了,那确实是垂星宗的武功?” 闻衡明白他在担心什么,轻轻地叹了口气:“七十二路夺魂剑,弟子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 秦陵霍然起立,大步朝外走去:“马上跟我去见掌门!” 若闻衡所说一切都是真实,那么此事绝非小可。垂星宗是穆州第一大宗门,更是令江湖人恨之入骨又忌惮无比的魔宗。垂星宗武功奇诡,行事异常狠辣阴毒,还有许多不可言说的淫秽之事,甚至几次采补到名门正派子弟身上,简直是一群丧心病狂的疯子。偏偏垂星宗高手众多,实力强劲,这些门派轻易奈何他们不得,只得严令弟子不得与垂星宗门人往来,一旦发现,势必严惩不贷。 当今武林之中,当真是人人谈垂星宗而色变。名门正派严防死守,不光怕他们搅弄风雨、祸乱江湖,更怕这群妖人一时兴起,折辱自家的俊秀子弟,闹出令宗门颜面扫地的丑闻来。 夜幕降临,越影山上灯火渐次亮起。闻衡借着纸灯笼的薄光,抬眼望见牌匾上“剑气横秋”几个大字,想起当年他第一次来到这里,就是被掌门和各峰长老三堂会审,没想到转眼三年过去,他再次来到剑气堂,竟然还是这种待遇。 这一次事关重大,几个亲传弟子也不知内情,只能在外面等候,大师兄康长淮手中托着用布包好的剑鞘残骸,恭敬送到秦陵手中,廖长星则微微皱着眉头,不知是忧是怒。闻衡步入剑气堂,路过他面前,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地对廖长星道:“师兄,求你件事。” 廖长星见他一脸从容赴死的神情,还以为他有什么要紧的话要交代,点了点头,肃容道:“你说。” 闻衡说:“我两天没吃饭了,薛师弟为了找我,也一天没吃饭,师兄帮帮忙,叫人给他送些饭菜,顺便替我弄点吃食,多谢师兄了。” 廖长星:“……” 他转头看向秦陵,秦陵懒得纠缠这些小事,摆了摆手,道:“随他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