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忧问道,上前欲扶,还未动手就见魏泓一把将姚幼清抱了起来,放到床边,掀起了她的裤腿。 只见女孩左腿白净的肌肤上一道乌青,伸手摸一摸有些发肿,显然是被铠甲磕伤了。 “让你给我更个衣都能把自己砸着,笨手笨脚!” 魏泓沉着脸道,让周妈妈去把他箱子里的药油拿来。 周妈妈赶忙去了,姚幼清则哭着道:“我不知道王爷的盔甲这么沉……” 比她当初拿的那把刀还沉呢,她解开锁扣刚想扶一下就掉下来了。 魏泓闻言眉头皱的更紧,又去看她的手臂,在上面随处捏了几下。 “疼不疼?” 姚幼清摇头:“不疼,就腿疼。” 那就是没伤到手臂。 魏泓稍稍放心,等周妈妈把药油拿过来,倒在掌心一些,亲手给姚幼清涂到伤处。 周妈妈犹豫着想说一句“我来吧”,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没吭声。 姚幼清从小到大都被捧在手心里,除了学女红的时候被针扎破过手指,就再也没受过别的伤了。 腿上的淤青让她疼得掉泪,尤其魏泓在那伤处按揉涂抹药油的时候,更是疼得她直哆嗦。 魏泓察觉到手掌下纤细的小腿在隐隐发抖,皱着眉头道:“这点小伤就疼成这样?娇气。” 嘴上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却越发轻柔起来。 直到掌心微微发烫,药油渗进了皮肤里,他这才擦了擦手,将瓶子又递给周妈妈。 “这几天在房中歇着,别到处乱跑,没伤到骨头,养养就好了。” 他对姚幼清说道。 姚幼清吸着鼻子点了点头,又问他:“王爷你没事吧?刚刚有没有被砸到?” 那盔甲掉的太快了,她根本没看到有没有砸到魏泓。 魏泓摇头:“没事。” 说着脱掉了自己的鞋,右脚袜子的足尖部位却染红了一片,吓得姚幼清与周妈妈同时惊呼:“王爷,你流血了!” “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魏泓边说边随手将自己的袜子脱了下来。 他刚才光顾着姚幼清,脚上的鞋袜没有及时脱掉,现在袜子已经和伤处粘连到一起,脱下来的时候姚幼清看着都觉得疼,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 他却没事人一般将那染了血污的袜子丢到一旁,打算让人打盆水来擦擦就算了。 “这怎么可以?” 姚幼清急道:“流了这么多血,要让大夫看看才行啊!” 魏泓啧了一声:“这么点小伤,看什么看?” 说着就要让人去打水。 “不可以!” 姚幼清拉住了他的衣袖,仰头看着他,两只眼睛仍泛着泪光。 “王爷你流血了,一定要看看才行的!” 很少有人敢对魏泓说不可以,也很少有人敢说让他一定要怎么怎么样才行。 女孩子的阻拦对他来说就如同被粘人的猫儿扒住了胳膊一般,轻轻一挣就挣脱了,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但他看着那拉着自己的小手,挂着泪痕的脸庞,拒绝的话终究没能再次说出口。 看看就看看吧,反正也不费什么事。 再说了……这丫头难得关心他一回呢。 魏泓笑了笑,又飞快地将嘴边的笑意隐去,勉强点了点头:“随你吧。” …… 李斗在王府前院有一处单独的院子,但他很少住,大部分时候都在军营里。 今日他跟着魏泓一同回城,因连日赶路实在是困极了,所以就直接住下了,没再赶往军营。 结果才刚躺下没一会,就被人叫了起来,说是王爷受伤了,让他立刻过去。 他睡得迷迷糊糊,把王爷听成了王妃,嘟囔了一句:“怎么会受伤呢?” 不是他耳朵不好,实在是刚被人叫起来脑子还不清醒,而且上川最安全的就是胡城,胡城最安全的就是王府,魏泓在哪里受伤也不可能在王府受伤。 那人回道:“当时只有王爷王妃两个人在屋子里,我哪知道?” 李斗一听这话,打了个激灵,立刻清醒了。 他们私下里都在打赌王爷和王妃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圆房,很多人在王爷搬去内院的当天便把手头的银子都压上了,笃定他一定当晚就会把这件事办了。 只有他一人坚定地跟随了崔颢的脚步,赌王爷那天不会圆房。 结果他们两人赢了,狠狠地赚了一笔。 这几日王爷急匆匆办完事回府,昨天休息的时候还在河边洗了个澡,于是又有很多人觉得他今天一定会圆房。 李斗跟上次一样,还是决定跟随崔颢,崔颢压什么他就压什么。 但崔颢这次也没有把握,说各半,他就也跟着纠结了,最后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赌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