鱿鱼似乎也没有忘记只见过一面的小贤,开心地跑上前,一把抱起小贤,把他朝天空抛了起来。把丙盼吓出了一身冷汗,刚想上前接住他,就看到小贤已经稳稳当当地落入鱿鱼的怀里了。还没心没肺地搂着鱿鱼的脖子,叫着“还要,还要”。 “放心,不会摔到他的。我从来没见过鱿鱼那么开心,看来他真的很喜欢小贤。”丙泽看着脸上的笑都要比向日葵都要灿烂的鱿鱼,安抚着饱受惊吓的丙盼。 “这些子泼妇,你下次不用那么忍气吞声,见一次打一次,有什么我帮你兜着!谁跟你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他的声音有点大,让那还在附近竖起耳朵偷听的赵忠媳妇身子猛地一顿。要是早知道那死女人有丙泽这个凶煞做靠山,她是怎么都不会打她主意的。可她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人都得罪了,这时候退后,她岂不是认怂了?她咬咬牙,妈的,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她就不信,她斗不过一个没父没母的孤女,就算有丙泽做靠山又怎么样,她只要不明着找她的茬,他能奈她何?她完全忽视了丙盼还有一个作为村长的亲叔叔,不过就算她想起了,也不会害怕,顾济民那个软柿子还不是任她随便拿捏。 当丙盼还在为他的话感动的时候,丙泽转过头,对着她身后的丙珍说道:“谢谢你!” 丙珍愣了一下,她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可是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愧疚。她无数次想如果当时她当时没那么多顾忌,能够放开声,拼命叫喊,或许济阳叔他们还有生还的可能。 钻进牛角尖的丙珍脸色惨白,像一尊破碎的陶瓷娃娃一戳就散。她还没有从那件事情里面走出来,愧疚压得她少了以往的乐观与开朗。 丙泽是什么人,虽然不能说是有什么七窍玲珑心,但因为在狱中形形色口色的人见多了,对人心有很敏锐的洞察力,他一下就看出了眼前之人的心结:“没关系的,你也不想这样的,放心吧,他们会原谅你的!”他这样说,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无原则的圣父,只不过如果把他放到她的那个位置上,或许他也会那样做吧。毕竟当时下着雨,还是深夜,村里人大多都入睡了,附近也没有什么人家,就算是她呼叫了,可能也是无济于事吧,甚至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也许是丙泽的话挑动了她心里紧绷的那根弦,丙珍的泪落了下来,慢慢地嚎哭起来。丙盼有点复杂地看着她蹲在地下嚎啕大哭,周围的村民已经散了,路灯下她哭泣的身影显得格外的令人心疼。她没想到丙珍心里埋藏了那么深的愧疚,更是没料到丙泽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换做是她,心底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埋怨吧。 一旁闹得正欢的小贤和鱿鱼被丙珍突然爆发的哭泣惊住人,两人面面相觑,胆怯地挪了过去。小贤轻轻拍着丙珍的肩膀,鱿鱼摸摸她的头,异口同声地说:“别哭,别哭,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过了多久,丙珍的哭声终于停止了,可是她却一动不动地歪在地上。丙盼上前一看,原来是睡着了。鱿鱼背着哭累的丙珍,丙泽抱着不时小鸡啄米的小贤,旁边跟着丙盼,一步步把丙珍送回去了。路灯下,几个人都没说话,静悄悄的,丙盼心里暗自祈祷着,希望丙珍能放下,希望明天一切都变好。 只可惜,丙盼的期望,只实现了一个,丙珍的确是从那晚上起慢慢恢复了原来的开朗,人也越加坚强了。可是,丙盼要面对的生活还是一团糟。 几天没有听到叔叔家的消息,顾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