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她尚有机会得登大宝,一朝君临天下,有的是机会给母亲报仇雪恨,有的是机会给母亲追封正名,而他呢? 他将会失去他所有的一切!他的江山,他的王位,他的权势,他的财富……所有他在乎的,引以为傲的,她都会一一夺走,直至他一无所有,跪地乞怜! 欧韵致其实不敢去想丈夫孩子。 她脑中萦绕的,是父亲最后所说的:“循循,男人的情爱是世间最靠不住的东西!只有你紧紧抓在手中的,才是最牢靠的!” 欧韵致当然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周世礼未来会如何,但,毫无疑问,翟九重自己完美地诠释了这一番论调。 她忍不住讥笑父亲:“您这是现身说法吗?” 翟九重答:“随你怎么想吧,循循,但你要相信,正是我如今的地位,才能保你无上尊荣。假若你不是我翟九重的女儿,你以为周世礼还会像现在这样把你给捧在手心里吗?” 会吗? 会不会? 她坐在自己家中的大理石台阶上,痴痴地望着窗外想道。 当电话响起,她接起来,听见了周世礼愤怒的声音。 他说:“循循,如果你这次走了,我不会再等你,你明白吗?” 欧韵致的眼泪落下来。 聪明如她,从来都知道,自己若要有所得,就必须要有所付出。但她今次左思右量,始终无法准确衡量出在丈夫孩子和母亲之间究竟孰轻孰重,但,她闭上眼睛,脑中浮现的,是下葬那日母亲那张诡艳凄绝的脸,这张脸犹如噩梦,叫她整日整夜地心上生痛,坐立难安。 她当然的也知道,周家并非什么蓬门荜户,侯门森森,不是谁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而尊贵伟岸如周世礼,更不是任何人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她不知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声音:“世礼,你还是找个更好的人吧……” 周世礼无疑地气疯了。 他想够了,真是够了!他付出了一切,他的自尊,他的骄傲,他的一整颗心,直到现在这刻还不肯放弃,他将自己放低到尘埃里,可她仍不肯回头!他还能有什么办法——他都已经逼着她给他生了孩子,难道还能再逼着她放弃江山和王位? “欧韵致,”他还是忍不住说,“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难道我们的家,我还有我们的孩子,仍抵不过你心中的仇恨?”他说过的他会为她报仇,她为什么不肯相信?为什么不肯信! 他想他是太伤心了,所以才会忍不住脱口而出。他说:“欧韵致,你其实同你那个唯利是图的父亲还是很像的……” 欧韵致没有否认。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很满意,等我清醒下再回来修改。 ☆、第74章 八月的夜晚,港城无疑是相当的燠热。当一盏盏灯火渐次点亮这座繁华的都会,位于城内的维多利亚大酒店内,一辆辆名贵的车子缓缓驶入酒店广场,稳稳停在了酒店大门前。 今夜,华贸集团成立四十八周年庆的庆祝酒会将在这里举行。随车辆驶入,一副副为本城人士所熟悉的面孔从车上走下来,然后由年轻靓丽的司仪引导,鱼贯走进了酒店的宴会厅内。 这无疑是冠盖云集的时刻。作为一个扎根本埠、业务遍布全球的跨国企业,华贸集团在本城内的影响力无需赘言。而在这名流齐聚、星光璀璨的时刻,宴会厅一隅,一个谈笑风生的身影又格外引人注意。 他,就是华贸集团主席翟九重的异母兄弟、翟家二房的当家人翟九楼。 虽然目前,迫于长兄翟九重的卖力打压,翟九楼在集团内仅担任副董事总经理及珠宝公司董事局副主席之职,但他在机构内如今的地位却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造成这种局面的根源就在于——“主弱臣强。” 三个月前,翟九重病重。临危授命庶室所出的小女儿欧韵致为接班人,代掌一切集团事务。为了替她扫清障碍,翟九重不惜将追随他多年的心腹爱将利国维明升暗降,贬至集团下属能源公司任职,更千方百计,尽力打压两位异母兄弟。但,欧韵致到底是一介女流,能力所限之外,又非正统的商科出身,且在商场打拼的资历根本为零,要她在一时之间驾驭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无异于是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至极。 欧韵致在公司的日子并不好过。 具体说来,在她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华贸集团例行的董事局会议上,就有好几名于公司内举足轻重的董事因故缺席会议,其中还包含她那曾待她如珠似宝的前夫周世礼在内。虽然,缺席的众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