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去教堂找找?” 她亲自带着南桥出了门,指着往东的街道:“那边是福维尔的里昂圣母院,往南走是-,你可以都试试。” 说到名称的时候,她的速度很快,用的是法语。 南桥道谢后往前走了几步,再回头看时,那个姑娘还在门口,一面朝她笑,一面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可是哪怕听不懂,也似乎能够感知到话里的内容,大概是“祝你好运”或是“祝你的家人平平安安”。 她一面朝教堂的方向走,一面告诉自己:如果易嘉言可以平安无事,她这辈子都不需要什么好运气了,就让所有的好运气都降临在他的头上吧,让他长命百岁,让他健康无忧。 光是这样想着,都似乎有滚烫的热泪在眼眶里沸腾。 南桥找了很久很久,第一所教堂,第二所教堂,第三所教堂……里昂的教堂全是中世纪遗留下来的,也算是一笔辉煌的文化遗产了,换做平时,南桥一定会驻足欣赏,可是此时此刻她只恨哪里来这么多的教堂。 每一所教堂里都是暂时安置的人们,她每站在一所教堂的大门口,都会心急如焚地在人群里搜索易嘉言的身影,实在不行就放声大叫他的名字。 总会有无数人回过头来望着她,可是那些蓝色的灰色的绿色的眼睛里,总是没有她所熟悉的那双黑色眼睛。 那双眼睛总是蕴着浅浅的笑意,朝她微微笑着时,会有星芒盛放。 每一次满怀希望地踏进教堂,换来的都是更加失望沉重的打击。 直到她走到了街角的那所不算大的教堂。 里昂的清晨有阳光盛放,老天从不理会这世间的悲伤与灾难,兀自绽放着自己的光彩,将朦胧的羽纱遍洒一地。 南桥几乎是大老远就开始心跳加速,从一路疾行到最后索性小跑起来,不顾一切地奔向教堂门口。 如果是这一所呢? 也许会是这一所呢? 胸腔里似乎住进了一只蠢蠢欲动的白鸽,鼓舞着她飞快地跑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终于,她站在了教堂门口,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索起来。 那些黄色的褐色的灰色的金色的银色的头发。 那些高的矮的瘦的瘦的宽阔的纤细的背影。 她穿过人群,不断看着那些人的脸,直到忽然间,有一个修长的背影撞进眼底,她脚下一顿,像是生了根。 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这样来回跑着,从后脑勺一路看到正脸,从头一直看到脚。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对她而言,只需要一个背影,哪怕人潮拥挤,哪怕时间仓促,只需要一个背影她便能认出易嘉言来。 错不了。 也不会错。 南桥骤然停在原地,视线落在了柱子旁那个微微俯身的人身上。 黑色的头发,黄色的皮肤,不那么笔挺的西服有些许皱褶的痕迹,可是他就是他,走到哪里、多么狼狈,也都是那个气质出众的易嘉言。 此刻,他弯腰安抚着身旁的一个小姑娘,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正呜咽着,满脸通红。 那只藏在心里的白鸽骤然间张开了翅膀,呼啦一声飞走了,剩下的是一片浩浩荡荡的喜悦。 南桥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竟然忘记了这一刻该做点什么,是该放声大笑,还是失声痛哭。 她统统不知道。 她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觉得全世界都在这一刻明亮起来。 上前去吧,去抱住他。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