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宫闱重逢,令贵妃似已忘了先前睿王娶妃的风波,只温声道:“呦呦从小就伶俐聪慧,如今愈发出挑了。许久没见你母亲和祖母,她们都好吧?” “都安好,今晨出门时,还叮嘱我向帮她们问安。多谢贵妃记挂。” 攸桐欠身作答。 孙皇后便笑道:“老夫人她们都在京城,来往方便,回头等春暖花开,咱们请进宫来赏花设宴,也能图个热闹。当初先帝在时,咱们也常一道赏花来着。” “是呢。”令贵妃笑着附和。 孙皇后便又拉家常,问傅家老夫人她们是否安好,攸桐到齐州后是否习惯那边的风土人情,有无为难之事等等。 攸桐都挨个答了。 过后,孙皇后便顺道将话题扯到傅煜身上—— “傅小将军的威名,我在深宫里都听了无数遍。年少英武,战功赫赫,放眼京城里这些子弟,倒没人能比得上他。英雄配美人,听闻当初你也曾与他有旧,想来燕尔新婚,也是很和美的了。这对玉如意,权当贺喜之礼。” 说话间,招手叫身旁的管事姑姑捧着漆盘过来。 那盘中一双通体柔润如膏脂的羊脂玉如意,质地绝佳。 管事姑姑身后另有两位宫人,捧着一对珊瑚手串、一副文房四宝,俱是上品。 攸桐瞧了一眼,便含笑看向孙皇后——这礼物赐得,着实厚重! 那位也正瞧着她,虽笑容沉稳,那探究打量的态度,终是没法遮掩。 攸桐听她言下之意,猜得是探问她和傅煜的相处情形,心中洞然,谢了恩,垂首微笑间稍露娇羞之态,道:“夫君虽有凶悍冷厉之名,却也恩怨分明,明辨是非,待人很好。从前也算机缘巧合,结了善因。多谢娘娘关怀。” 孙皇后笑而颔首,又将她打量两眼,才垂眉喝茶。 旁边昭贵妃和令贵妃也各有赏赐,虽不能跟中宫相比,却都是稀罕之物。 攸桐便都受了谢恩。 殿中气氛看似融融,令贵妃一声声的“呦呦”,更是亲切温和。 徐淑跪坐在旁,藏在袖中的双手暗里握紧,慢慢地竟然渗出一层细汗。 她今日打扮得格外端庄,那身衣裳是数名绣娘精心缝制,从锦缎、裁剪、绣工、花样,无不精致出挑,发髻间那套头面更是赤金打造,贵重而不失轻盈,镶嵌了珍珠红玉,价值连城——这般豪贵之物,是独属于皇家的奢侈。 从前做姑娘时,徐淑偶尔入宫侍宴,魏攸桐每回都悄悄地说,很羡慕这等奢华尊贵。 此刻,她已然是王妃的之尊,成了魏攸桐最羡慕的模样。 可对面那个女人,却仿佛视若无睹,甚至在问安时,不动声色地给了个下马威。 这半日闲谈,对方的目光几乎没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反倒是令贵妃,趁着间隙频频使眼色,甚至带几分催促之意。 徐淑以王妃之尊,原本可问她轻慢之罪,此刻却只能忍耐。甚至……她揪紧了衣袖,几番欲言又止,终是捡着空隙,朝随行的侍从递个眼色,命她捧盘过去,温声道:“我也备了份礼,虽不及母后和两位贵妃的贵重,却也是精心挑的,权当贺新婚之喜。” 这声音响起,攸桐脸上笑意微敛。 轻飘飘地抬起眼,就见徐淑端庄坐着,笑容虽得体,眼底却掩藏不住地带了一丝尴尬。 那是种极复杂的神情,原本不该挂在旗开得胜、身份尊贵的王妃脸上。 然而此刻,徐淑的表情确实十分微妙,似乎极力压制恼怒,却又敢表露。 攸桐未伸手去接,只将双目微抬,淡淡瞧向对面。 …… 昔日所谓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