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看到李教授的眼神不对, 赶紧夸张地做出了一个“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然后十分不情不愿地朝李教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一点都不想去, 但是没办法, 这才勉强出了门。 隔壁实验室暂时空置,江晚晴跟过来,也没关门, 挑着离门远一点的桌子,和冯教授对面而坐。 “这里说话方便,您找我什么事情,可以直说了。” 冯教授推了推眼镜,目光有意无意地朝开着的门那边看了一眼,显然对江晚晴没有随手关门这一点颇有微词。 但是江晚晴对他的暗示无动于衷,他也不好意思欲盖弥彰的去关那扇门,于是只好压低了声音。 “小江老师,最近咱们学校的校办企业公开选聘负责人的事情,您有了解吗?” 江晚晴心里一顿,李教授刚才聊过的八卦飞速在自己脑子里过了一遍。 李教授这个人虽然确实爱闲言碎语,但是不可否认,很多事情,她确实掌握了第一手资料。 比如,她刚才提过,冯教授就是此番“华方”负责人职位的竞聘者之一,而且还为此非常走心。 由于季绍钧和严修筠已经作出决定,准备试着入股“华方”,因此对于“华方”的事情,江晚晴的心态虽然不像一开始那样避之不及,但是心里的警惕并未减少,听见冯教授这么直入主题,她便笑了一笑:“当然听说了——李教授刚才和您打招呼时也说了,听说您要升任了,恭喜您。” 冯教授对江晚晴的恭维并不怎么受用,十分苛刻地挑了挑嘴角就当一个笑容,随后道:“李教授我们都了解,她说的话,不能当真的……校企负责人选聘,别人不知道其中关窍,江老师不会不知道,您这样说,就是搪塞我了。” 江晚晴心说“我怎么就知道关窍了”,表面上却只是客气地笑了一笑。 “您说的这话,我不太明白。”江晚晴说着,看了一眼冯教授抿起来的唇,又补充了一句,“这其中可能有一些误会,但既然您来找我了,我也很乐意消除这些误会……冯教授,愿闻其详。” 冯教授被她不软不硬地噎了一句,但是在她这个态度下,明知道她装糊涂,却也不好意思表露不满,他顿了一下,干脆单刀直入道:“不瞒小江老师,我很希望自己能够聘上‘华方’的负责人。可能小江老师会觉得我一个知识分子未免功利心太重,但是人往高处走的道理你一定明白,更直白一点的说,知识分子也上有老下有小,我需要养家糊口。” 江晚晴点点头,对此不鼓励也不嘲讽:“当然能理解,冯教授,这是人之常情。” “我为这件事付出了很多精力,而且我参加工作将近三十年,自认为能力上完全可以胜任这一工作。”冯教授抬起头看着江晚晴,又道,“所以我希望,在考虑聘任人选的时候,能综合考虑我的工作能力与资历,而把私人情绪放到一边。” 这话说得就有点意思了,江晚晴敏锐地抓住了冯教授的重点:“私人情绪?” 冯教授见她终于和自己聊到了一起,开门见山道:“小江老师肯定非常清楚朱和峰教授的事情,之前,他就是在‘华方’负责人这个位置。” “等等。”江晚晴制止了他,“什么叫‘我肯定非常清楚朱和峰的事情’,这件事和您想要聘任华方负责人有直接联系吗?” 她的言辞非常的犀利,冯教授在她这样的言辞下顿了一秒,而后道:“这些事和江老师有多少关系,我们心照不宣就可以了。” 江晚晴:“……” 我可去您的“心照不宣”吧! 但是话已至此,江晚晴大概明白了这个冯教授打得是什么算盘。 此前系里多有传言,朱和峰倒霉是因为得罪了江晚晴,而江晚晴是通过自己二伯的推荐,又打破了朱和峰这一“阻碍”,才进入平城大学任职的。 这样的“因果关系”则给了很多人一种江晚晴“手眼通天”的错觉,这种错觉在口口相传的谣言中无限放大,终于,变成了冯教授现在所理解的这样——他认为,江晚晴有平城大学药学院人事任免方面的生杀大权。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江晚晴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成分,虽然江家有点儿光环,但是发光的主体暂时轮不到江晚晴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晚辈;而朱和峰那件事更和“背景”“权力”这样的事情沾不上任何的边儿,完全是他胡作非为咎由自取。 可是有人偏偏把这些事的关键点模糊掉,把舆论往“私人恩怨“上引,这就其心可诛了。 江晚晴细细思索一下儿,觉得冯教授的态度堪称无风不起浪,风浪的由来,则需要她定下神才能想明白。 而目前,她必须冷静下来,杀一杀这股“妖风”的锐气。 于是江晚晴笑了。 “冯教授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