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你们觉得,让她上个破研究生,就算补偿了?就能让她闭嘴了?我告诉你!我姓许的不稀罕!” 许璐眼睛睁大,立刻上去,想阻止许父继续说下去,可许父好不容易找到这样一个宣泄的出口,如何肯停。 “你们未免欺人太甚了!”许父一边扯着许璐,一边怒道,“许璐脑子不清楚,一松口就被你们牵着鼻子走了,但她老子我吃过的盐比你们走得路多!她要是到了你们手下,你们就能随便揉搓她了!她从此以后做事,只能看你们的脸色,她从一个好好的大姑娘变成了被你们训听话了的狗,你们想让她去死,她就绝对不能活!” 江晚晴闻言,看了许璐一眼,没有吭声。 许父就当她是默认了,语气更加激怒:“我不知道我女儿在你们手里受过什么委屈,她死活也不肯跟我说!……什么狗屁的‘保密协议’,鬼扯!” 江晚晴听到”保密协议“四个字,猛然抬起头,朝许璐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许璐的眼神和她一对上,就慌忙错开了,原本因为许父口无遮拦而焦急的脸色,也瞬间变得灰沉起来。 许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顾上早就没音儿了的许璐,也没看到江晚晴表情间的变化。 他犹嫌不足,整个人一脸悲愤:“我没你们这些人这么高的学历,我只知道一件事——这天上不会掉馅儿饼,我们家是穷,我老婆的病是耗钱!但你们别想拿着鸡毛当令箭,你们专捡老实人欺负……我看见你们这群人这幅施舍的嘴脸就烦!我们这病就是不治了!我直接去死!也绝不让你们得逞!你们等着!你们……” 他话音高亢,掷地有声,却被开门声打断了,一句愤恨的反击没说出口,被这么一打岔,慷慨激昂的“尊严flag”,顿时接不下去了。 去拿输液瓶的护士恰在这时去而复返,正听到“我这病不治了”的威胁预警,左右扫视了一圈儿,面带不虞地数落到:“这又是怎么了?到底还治疗不治疗?不治疗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了!别在这占用公共资源!” 许父的神经到底被酒精麻痹得有点儿迟钝,连带眼神儿也有点模糊,直愣愣地朝门口看了许久,也没分辨出这突然闯入的白衣天使是哪路程咬金。 “治。”半晌没有说话的许璐深吸了一口气:“您给他上针……” 她话音没落,许父下意识地反对起来:“什么?我不……” “爸!”许璐低低唤了他一声,一双削瘦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下摆,“您不要这样了……” “我什么样?!”许父看到她这个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大着舌头吼道,“老子还不是为了你……” 可是他没吼完,许璐就猝然抬起头打断了他:“您喝得醉倒在马路上也是为了我?” “我这是……我……”没料到许璐还会顶嘴,许父顿时打了个磕绊,“我”也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倒是随即心虚地拔高了声调,“反了你了!你这混蛋孩子,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许璐迎面撞上了许父的怒气。 江晚晴以为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儿又要开始掉眼泪了,而她猜错了,这次,许璐竟然没有哭。 她看着许父,肩膀依然因为一贯的退让瑟缩而微微颤抖,可是她仍然咬字颇重地怼了回去:“我也想听话,但是在您被这一切乱七八糟的事情压得喘不过气、只能靠喝酒来逃避的时候,家里必须有个清醒的人来面对现实!” 许父被她这句话说得一愣,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眼神直勾勾地看了许璐半晌,颓然后退了两步,整个人卸了力,一下子坐在了病床上。 许璐闭了闭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朝他走过去。 她想扶许父躺下,却被许父一把抓住了胳膊。 护士和江晚晴同时一愣,以为这醉酒的男人恼羞成怒,要动手打人。 就在两人正准备上前制止的时候,却发现男人憋得通红的脸上,缓缓淌下两行泪。 “璐璐……”许父的声音已经全无气势,庸庸碌碌地弱了下去,甚至带了点儿哽咽,“是爸爸没本事……” 许璐在原地僵硬了一秒,猝然甩开了许父的手,转身跑了出去,留许父一个人满面萧索而静默地坐在原地。 他方才那教训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