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温凉一早坐在秋千架上看书,院子里的月季带着夜间的水雾,含苞待放, 早前顾温凉移过来的一株栀子花苗也结出了两朵雪白的花儿。 她瞧着欢喜, 晨间的空气格外寒冽一些, 她美目一转, 却见几个小厮将旁边厢房上的牌匾一一摘除。 顾温凉不解,敛目问青桃道:“那是做什么?” 青桃笑着望了一眼,如实答了:“小姐,您和殿下婚期眼看着就到了, 这府上自是要上上下下休整一番的。” 顾温凉顿时噎了一下, 唇畔露出一个细微的笑容, 也是真心实意的欢喜。 子悦早就闲不住要出来跑动, 哪怕没了一条尾巴, 也是活蹦乱跳雄风不减。 贵女出嫁,一般都是当家主母安排一切,特别是顾温凉这种,嫁过去身份更加贵重,主中馈管内院大小事,这些她都没什么经验。 好在前世虽然卫彬德行摆在那, 但新鲜劲还没过的时候, 她也是管理过的, 倒也不是十分忐忑。 更何况皇后又特意派了宫中知礼得体的丫鬟来特意告诉她成亲中的礼仪环节,以免出错。 所以这段日子里, 她几乎没什么空闲时间。 顾温凉伸了个懒腰,将手中的书放到琴心手里,而后问:“马车备好了吗?” “早就备在外头了。” 秦衣竹最近被显国公府的繁琐事困住,连着几日喘不过气来,而顾温凉要学习的事也多,好容易两人今日都得了空,就约着一同去原音寺的后山郊游。 原是寻思着去一些好玩的地儿,奈何秦衣竹那头只有以这个借口才能出来。 显国公夫人怕是被沈唯的一百只烤鸭吓着了,生怕她再惹上宸王不愉快。 毕竟陛下那头谁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眼看着两位王爷都有了婚配,唯独年岁最大的宸王殿下没个动静,谁知晓是个什么意思? 若是一旨赐婚圣旨落在显国公府头上,秦衣竹便是再惹得沈唯不快,也只能嫁了。 嫁过去是个什么光景,那就不好说了。 马车平稳得很,顾温凉晚上许是睡姿不妥当,一早起来脖颈就隐隐的痛,一痛就更僵,青桃站在一边替她轻缓地按捏。 顾温凉闭着眼睛,她突然动了动身子道:“沈唯也会去吗?” 青桃手下的动作一顿,有些难回答。 宸王殿下的难相处是京城出了名的,原先还好,但自从顾温凉撞墙那一出事后,说话越发的阴阳怪气。 虽说顾温凉也知晓是自己的错,一两回也还能笑着自嘲几句,可每一回见面都要被或多或少嘲笑几句,心里到底有些微妙。 可往日,只要秦家小姐出现的地方,十之八九也有宸王殿下的身影,这几乎已成了一种惯性,就如同禹王殿下总追着自家小姐跑一般。 “……应该不会吧?” 青桃都能想到的,顾温凉自然知晓,她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沈徹这些日子比她还要忙,应当是不会有空来的了。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下了马车。 原音寺的后山他们不知去过多少次,顾温凉闭着眼也能摸索到,她只带了青桃上去,就连琴心都被留在了下边。 顾温凉到的时候,秦衣竹已经到了,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毯子,毯子上除了香气袅袅的热茶,还坐着一个面色铁青的沈唯。 顾温凉步子顿了一下,在离沈唯较远的地方坐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