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直疼。她捂住自己的额头,低低地叹息。 景轩仍然坐在她对面,他眼中颜色几经变化,桌子底下的手紧握成拳又放开,最后终于扯出一个笑容来。 “好事。”他说。声音有点发哑。“您知道景渊就是这个脾气,他发泄出来,明……后天也就好了。” 江时凝头疼了一整个下午,此时也有点疲惫地点了点头。 “你说话他可能还会听进去一点……” “好,我劝劝他。”景轩安慰江时凝道,“没事,您别叹气了,等磨合一段时间之后,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去看看他。” 景轩起身,他走到楼梯处的时候,江时凝叫住了他。 “轩儿。”江时凝疲惫地说,“辛苦你了。” 景轩脚步微停,他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他知道他在江时凝心中一直是最乖最省心的那个,可是他还能有什么选择么?大哥气性大,他再刁蛮任性一点,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景轩上了楼梯,敲了敲景渊的门。知道他不会回应,就径直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景渊沉默地坐在床边,他后背向前前倾,手肘抵着膝盖,一双黑色眼眸凶狠得有点慎人。整个屋内都蔓延着森然的黑暗氛围。 景渊的杀意随着愤怒和妒意而起。他从原著再到上一世都不是什么善类,对母亲弟弟好只算是他最柔软的一面。可在外,他可是一个上位后手刃同父异母的其他皇子的狠毒之人。 只是可惜,江时凝的孩子他动不得。再者说,无冤无仇,景渊不可能单单因为愤怒而杀无辜的人。 所以这股怒气杀意,只能自己忍着。 现在的这个场面,估计没有人敢靠近景渊。上辈子他露出这样的状态,都代表着有人脑袋不保。只不过这种恐怖气场好像对景轩无效,他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叹了口气。 “你这个样子,母亲会为难的。” “我知道。”景渊沉声说,“但我忍不住。” 景轩看了他半天,忽然好奇道,“当年我出生时,你也是这个状态吗?” 盛怒中的景渊一愣。他想了想,才说,“当时的恐惧比较多,我那时才七岁,怕母妃有了子嗣就不要我了。你知道我这人性格敏感,她少不了又要照拂我。我大概两年之后才相信她会一碗水端平。” 怪不得反应这么激烈,原来上一辈子就是哄着。现在忽然之间肯定受不了。 景轩无奈道,“现在这个结果也不是她愿意的,可是世界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呢?你想想你是更愿意现在这样心里不舒服,还是愿意这辈子根本就没见到母亲?” 景渊沉默了。与母亲重逢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本来他们也只希望这么多。可是人总是无法满足**的,有了母亲,又希望别有碍眼的人出现。可是…… 景渊闭了闭眼睛,他用手指掐着自己的鼻梁。 “……罢了。既然已经如此,还有什么办法?”他冷冷地说,“我倒是要看看其他儿子都是什么德行。” ltltlt 第二天早上,景渊和景轩都没有出门上班工作,两人沉默地看着江时凝下楼,他们知道她要开车去接那对兄妹了。 景渊沉默不已,撇着头,不愿去看她,留下一个倔强的侧脸。江时凝无奈,他现在这样子和当年景轩出生时一模一样。她伸出手,揉了揉景渊的头发。 “我出门了,大概一个小时回来。” 景渊忍了忍,还是说,“把羽绒服穿上。” 景轩跟着风说,“对,把我的羽绒服穿上。” 之前景渊套给江时凝的就是景轩的羽绒服。 江时凝勾了勾嘴角。景渊能做出这种姿态,已经是着实不容易了。 她开车前往酒店,没停车,就看见路边站着一高一矮的兄妹俩。陈若之看到了她的车,立刻高兴地挥了挥手。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