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我总是盼着你心想事成。也希望此事可以早日了结。”却在触碰到她手心肌肤时蹙眉道:“怎么这么冰?”拢了她一双手放在唇边呵气道:“好了,眼下要说的事也都说完了,我们早些上床歇息罢,好么?” 宋卿鸾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一对眼珠子便如黑曜石般熠熠散发着澄静光芒,肌肤是透了明的白,仿佛上好白瓷,白皙细腻,绝无一丝瑕疵,因此反而不见生气。两厢映衬,愈发显得白的白,黑的黑,偏一张嘴唇又饱含血色。她此时逆着光,又以这样的神态看他,无端便显出几分诡异。段尧欢勉强笑道:“怎么了?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宋卿鸾微微笑道:“这样的时刻,我怎么能够睡得着?太傅,距离早朝还有多久?” “总还有好几个时辰吧,怎么?” 宋卿鸾拉着他往床边走去:“那恐怕,我要这样睁眼在床上躺几个时辰了。太傅,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我实在太兴奋了,根本睡不着。”及至行到床边,兀自上床和衣而卧,看着段尧欢道:“太傅,你也上来陪我躺一会吧。” 段尧欢笑道:“好。”上床后将她仔细揽在怀里,柔声道:“就算睡不着也好歹把眼睛闭上,养养神,乖。”见宋卿鸾缓缓闭上眼睛,笑着亲吻了她的额头:“睡吧。” 次日早朝,宋卿鸾命人将昨夜那份折子当众宣读了出来,虽说先前也有刘玉上奏弹劾,但群臣乍闻奏折所述,仍不免暗暗心惊。反观杜衡一派泰然自若,似乎并不为之所动:“圣上明察,有刘玉的下场作为前车之鉴,不知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胆敢出言污蔑老臣。” 宋卿鸾于是微笑道:“奏折上署名的,正是李道元与吴广义两位爱卿——这是他二人联名上奏的折子。” 一语既出,杜衡脸上的血色霎时褪了个干净,只怔怔地立在原地。 宋卿鸾道:“奏折上所述的罪状甚多,什么借科考之机,大肆舞弊,借此结党营私,收受贿赂;什么克扣赈灾款项,中饱私囊;什么滥用私权,以一己好恶随意调动官员等等,实在不胜枚举。”又笑道:“不过这些小打小闹,朕也不屑放在朝堂上来讲,朕只跟你说一条,你在边陲镇操练兵马,意图谋反,确有此事不假吧?” 杜衡仍是不言语,李广义却上前道:“启禀圣上,确有此事不假。卑职已将边陲镇的一万人马收服,当中有个领头的名叫李荣,杜相若有不服,不妨叫他上来当面对质。” 宋卿鸾道:“杜相的意思呢?” 杜衡此时方才镇定下来,心知李道元等人早已暗地里背叛自己投靠圣上,眼下大势已去,如今所求,唯有保全这身家性命罢了,当下下跪道:“启禀圣上,事已至此,老臣亦无谓辩解,那边陲镇的一万人马确为老臣所有,只是老臣养那一万人马并非为了他日谋反,不过……不过是为了培养相府的一队护卫……” 宋卿鸾冷笑道:“一队护卫?是甚么样的一队护卫需要一万人之众啊?杜相啊杜相,您老说话可真是越来越没谱了。” 杜衡道:“老臣深知这等说法必不能使圣上信服,老臣也不敢奢想能得到圣上宽恕,但求圣上仁德,看在臣这么多年以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臣以及臣全家一干人的性命吧。” 宋卿鸾闻言大笑道:“杜相可真会说笑,你难道不知道,这谋逆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呀!” 杜衡脸色一变:“圣上明鉴,老臣绝不敢行谋反之事,那一万人马,纯粹是老臣用来自保平安的……”他此时穷途末路,已是口不择言了。 宋卿鸾道:“自保平安?如若杜相举止坦荡,光明磊落的话,又何需早早谋划将来,寻求后路自保呢?还不是因为心中有鬼?”冷声道:“行了杜衡,你也别做无谓的狡辩了,你如今谋逆罪名坐实,朕今日就要将你依律严惩,为刘玉平反。” 杜衡面目狰狞道:“圣上难得就非要赶尽杀绝么?臣手中可是有先皇御赐的尚方宝剑,可免死罪!” 宋卿鸾闻言嗤笑道:“朕早料到你会拿尚方宝剑来说事,是,先皇是赐了你这块免死金牌,但他老人家的本意是借此表彰忠臣,可不是让你等奸佞拿它充当护身符!杜衡,你此刻抬出先皇说事——你还有脸!如若先皇此时尚在人世,看到你如今的这副嘴脸,只怕悔不当初吧!”转而看向吴广义道:“吴将军,事情可都办妥了?” 吴广义道:“回禀圣上,末将已派弓/弩手将相府内宅外院团团围住,只消圣上一声令下,末将便立刻以烟火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