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了去武灵已经害死了一个小生命,虽然她别无选择,虽然那小东西活着也不见得就能活到成年,即使活到了成年也是比旁人下贱,可是……害了就是害了,她不想再害第二个。 更何况她是那么的恨良骁,又如何生的出流淌江陵良氏血脉的孩子? 又如何向死不瞑目的阿爹交代? 而她,也没想过在报复了一个庞然大物般的家族后还能全身而退。 若没有未来,何必还要再去创造一个未来注定就是悲剧的小生命。 庄良珍仰脸将参汤一口气喝干,擦了擦嘴,再端起茶碗漱口,重新净牙。 慕桃刚端起托盘去倒水,良骁已经撩起帘子走了进来。 慕桃眼睛一亮,二爷回来了,不跟奶奶置气了! 她急忙看向庄良珍,眸中似有祈求,二爷已经这般退让了,您可千万别再说难听的话刺激他啊! 看来大家都很清楚庄良珍那张嘴。 良骁力持从容的神情下到底还是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颓然。 他是打算在书房过夜,但真睡下之后又不由恼火,这样算什么,就算在书房待一辈子她也不会在意,说不定还暗自窃喜! 这样不明不白的过一夜,倒显得自己很心虚。他思前想后,干脆大大方方的回来。 不在乎便不在乎,怀疑便怀疑,反正……她本来也没在乎他呀。良骁抿紧唇角,默然坐在临窗的大炕上,不知在想什么。 庄良珍虽然也不怎么开心,但她想通了也就释然,释然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冷嘲热讽他如何的坐收渔翁之利,这种事情吵赢了也没意思,因为谢三这事还是得由她来解决,谁让她是妻子呢,这个身份就是干这个的。 她起身翻出良婷安求来的平安符,已经被缝进了荷包里,是他惯用的那只。 “这是姐姐为我们求的平安符,她最挂念的人便是你,希望你时常配在身边,你看用这个荷包行吗?”想起良婷安那样的女子,庄良珍的心也变得柔软。 良骁抬眸看向她,目光又落在她捏着荷包的小手上,便站起身来到她面前:“你帮我系来看看合不合适。” 庄良珍愣了下,合不合适看一下就知道了,这么晚了干嘛还要系一遍,不嫌费事吗?但这事也没多费工夫,她也懒得与他多说话,便低着头解开他腰间络子,重新结一遍。 良骁则一直垂眸看着她,她离得很近,白生生的耳垂戴了一对浅蓝色的碧玺,随着她细微的动作不断轻颤,飘起一缕淡淡的幽香。 那么动人却也那么可恨。 她只记得他欺负她,也记得他说的那些违心的话,还记得他与谢三的逢场作戏,甚至永远记得他……打断庄宜舟的腿,却忘了那些他对她的好。 忘了曾经说过的他是她最爱的骁哥哥。 他看了她一会,低哑启音:“珍珍,你最不能原谅我的是哪一点?” 庄良珍系绳结的手一顿,似是没想到他会忽然问如此敏感的问题。 “不管你信不信,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那些话都是权宜之计,不是真心的,你在我心里比她们都高贵,不是养着玩的美姬。我需要花这么多心思养你这样一个折磨我的美姬吗?谢三那件事说来太复杂,总之就是逢场作戏,我只是递给她一块手帕,她哭成那样我若无动于衷戏就没法演了。”良骁咽了下。 庄良珍看见他的喉结微微滑动。 他又道:“如果你是怪我欺负你,那也是有原因的,但是这个我承认除了有原因我也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要你,而你也爱我。” 庄良珍感觉莫名的悲凉,但神情依旧平静。 他欺负她,她是难过的,也很痛,但更多的是委屈和不解,为什么要骗她?先骗了她的心再夺她的身,她宁愿他就是干干脆脆要她的人,霸占就霸占了,然后再明明白白用她诱捕阿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