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是憋不住了,温柔的嘴脸维持不了两个月。 良骁沉沉的喘息了一声,挥手熄灭烛台。 ☆、第028章 二更合一 慕桃迫于无奈离开内卧,心中仿佛十几个吊桶在打水,乱糟糟的上下不得。 她暗暗下定决心,只要里面传出姑娘一丁点儿哭声,便冲进去。 当年她又黑又瘦,呆呆傻傻,卖去勾栏院都被老鸨退了回去,继母气的将她好打一顿,骂她小贱蹄子,做伎女都没人要,还有脸吃饭!甚至以二两银子的价格要将她卖给五十多岁的老鳏夫。那时她就想,前面就是闹市口,不时有飞快的马车驴车穿过,只要冲过去,死的一了百了,应该不会有痛苦。 也许是老天爷终于动了恻隐之心,撞过去的她只受了点擦伤,而撞她的车上坐了个比仙女还要漂亮的姑娘。她拉着那姑娘袖子哭,呢喃着不想嫁给老鳏夫。 萍水相逢,无亲无故,这个比仙女还要漂亮的姑娘就买下了她,她也才有今日。 这条命是姑娘给的,自然要与姑娘相依为命,又如何忍心旁观姑娘受罪。 她知道良世孙正在屋里做一件让姑娘受罪却自己快活的事! 就像去年十五那夜,好端端的姑娘,回来时竟被他抱怀里,一直哭,还喊痛,他也不解释,只命她准备沐浴的香汤,却不让她进去伺候,纵然再呆,她也立刻察觉发生了什么。 那之后,姑娘一连几日都食不下咽,看上去蔫蔫的,像是被霜打了的夏花! 虽不知后来又因何故原谅了他,但看得出姑娘并不喜欢这种事。 慕桃攥紧手心,呆坐榻上,一腔愤恨不由指向良骁的小厮西宝,她暗中唆使厨房的婆子熄了一只炉灶,那叫西宝的小厮这一夜连个泡脚的热水都没等上,今年刚好又满了十四周岁,无法进内宅,只能枯坐卧房,想了想,忽然寻思过来,这八成是双槐巷的下人故意刁难他。 慕桃算计西宝泄愤这件事暂告一段落不提。 庄良珍的内卧一片漆黑,只有一层淡的不能再淡的月光透过高丽纸照进来,淌在地上,碧纱橱中不见丝毫动静,两个人仿佛融进了黑暗,片刻之后,良骁终于忍不住闷哼了声,十指扣紧她肩膀。 而慕桃那边,一听见要水的声音,立时从榻上弹起,眼圈红了,镇定了好一番,垂首撩起帘子将铜盆搁置屏风后面,又点燃了碧纱橱外的一盏宫灯方才退离。 碧纱橱中依然安静,良骁闭目平静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睁开,翻身打量一动不动的她。 除了额角微许薄汗,她的神情看上去与平时无异,整个过程也抿紧唇角,不曾发出一丝声响,倔强的有点儿可怜,他垂眸不语,抱她在怀中,怜爱的来回擦拭她冰凉的额头。 大概是黑暗的原因,那些隐在深处白日不敢泄露的话都在此刻涌上心头,他搂紧她,抵着她额头:“珍珍,好乖乖,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不肯原谅我,也不再喊我骁哥哥,可你不能忘了咱俩的感情,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吗?我却是每日想你想的心都疼。” 她仿佛睡着了,无声无息。 “你不是说没有什么是时间抹不去的,那我们一起等那天好不好?”他那么用力,仿佛不忍再失去,耳鬓厮磨良久才起身去屏风后清洗更衣。 帐中的庄良珍缓缓睁开眼,一寸一寸收紧掌心的玉佩,誓要铭记他给的羞辱。 今日,他在这里掠夺的有多快活,他日,她便要他有多痛苦。 前路漫漫,有他,还有一座鲁公府来陪葬,即便是地狱又何妨。想到这里,她的心境再次简单而明亮。 良骁换了里衣重新躺回她身畔,默默看她,她一瞬不瞬凝视账顶精致的刺绣。 “不会怀孕的,这样不会有事。”他小声呢喃,似歉意又似不知所措。 当一个强势又果决的男人,与平日大相径庭,不但道歉,还露出软弱的一面,这种征服猛兽的成就感,很难不令人动容。庄良珍缓缓闭上眼,感动吗? 有什么好感动的,这只不过是他纾解过后短暂的温顺,从前也是这样的,欺负完她便温柔似水,千依百顺,外人根本就不知他对她做了什么,只当她是他的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怕飞。 后半夜,他又来了一次,天不亮的时候也是,晨起时又去碰她,一夜未睡的慕桃鼓足勇气闯进来,白着脸颤声道:“姑,姑,姑娘,您不是要早些起床去葳蕤坊买,买花吗,奴婢打水伺候您梳洗……” 一段话说的磕磕绊绊,结结巴巴,句不成句,但还有走进来的勇气已经难能可贵,即便瘦小的慕桃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但有这份心,总比某些不像人的人来的温暖。 良骁被惊了一跳,这是男人最脆弱的时候,稍不留心被吓出后遗症都有可能。 慕桃摇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