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当好回身看过去,刚巧看到他们手里拿着的宣传单。她的眼神从宣传单上淡漠的扫过,拎了自己的包往外面走。 梁津舸很少坐在教室里等她,在他看来,坐在学生中间于他来说无异于一种煎熬。他的青春跟这些朝气蓬勃的学生还不一样,最放肆那几年,逃课去的地方更是纸醉金迷。现在想想大概也应了那句“物极必反”,他是从大学教室里被带走的,教授在讲台上推了推眼镜,四周安静的吓人,手铐戴在他手上,大夏天的依旧觉得冰冷刺骨。 这层原因他自然不会跟陈当好讲,看着她随人潮从门口走出来,他抬手示意自己在这,手里还抓着刚刚接到的宣传单。 “你怎么也拿着这个?”陈当好把那张花花绿绿的东西接过来,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我刚刚还听到他们在讨论。” “路过的人发的,我就接着了。”梁津舸挠挠头,伸手去拿:“我去扔了。” “唔……我再看看。”陈当好躲开他的动作,她很少对什么东西表示出明显的兴趣,除了烟,她还没从他手里拿走过别的什么。梁津舸心思一动,好像猜到了她的想法:“你想去?” 她的目光从上面移开:“今晚季明瑞半夜的飞机,难保不会去别墅。” 明白她的意思,梁津舸点头,把那张传单叠好:“那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照旧一路无话,红灯的时候停在路口,陈当好看见外面一家卖礼品的商店,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季明瑞送过她很多昂贵首饰和礼服,却没有一次照顾她十八九的少女心,买过这些毫无用处的小玩意儿。她的目光在上面短暂停留,很快离开,又恢复眼里一向的清冷慵懒。梁津舸偏了偏头,在绿灯亮起的时候启动车子。 原来那是喜欢的眼神,向往的眼神。他在心里这么想着。陈当好看传单的时候,就跟刚刚看礼品店的目光一模一样。她肯定是想去音乐节的,可是季明瑞要回来了。季明瑞知道她晚上不在家,那后果简直难以想象。而他们的计划才刚刚开始,陈当好怎么可能让一切有一点纰漏。 或许还是不甘心不死心。晚上七点半,陈当好听到敲门声。 梁津舸站在她房门口,还是往常的样子,把一句话说的尽量简洁:“走,去看音乐节。” “我不感兴趣,也没有门票。” “传单就是门票。” “我说了我不感兴趣。” “季先生凌晨一点的飞机到。” “所以呢?” “来得及。” 陈当好哑然失笑:“你对那个音乐节特别有兴趣是不是?我们现在已经熟到可以一起去看音乐节了?” 这话或许有点伤人,梁津舸却是面色不变:“嗯。” 一个小时后,他们在陵山大学的田径场外停下车。 音乐声轰鸣,伴随着人群的呐喊,早就没人在意检查门票。这个时间大多数学生都已经下课,陈当好跟在梁津舸身后,好几次差点被人潮冲散,他总是不放心的回头,几次之后,像是终于忍无可忍的样子,用力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别扭的拉着她挤进人群,想寻一个好位置去看演出。有乐队似的人站在台上唱他们没听过的歌,陈当好嘴角微勾,将自己的笑隐藏起来。 “把所有的春天,都揉进了一个清晨。把所有停不下的言语变成秘密,关上了门。莫名的情愫啊请问,谁来将它带走呢,只好把岁月化成歌,留在山河……” 人群拥挤,她脚下站立不稳,撞在他坚硬的背上。梁津舸回头,他们在人群里对视一眼,她抿着唇,还是没忍住,朝着他笑。 她笑,他就觉得这荒唐的行为值得。 最终在舞台的最左边站下,大概是因为这里位置偏远,倒没有几个人。梁津舸仍旧拉着她,似乎不打算放手,她低头看看他手臂上凸起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