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推开门的一刻,朱光益从外面进来,二话不说给她推回去,反手关上门。 朱韵:“你让我出去!” “你哪都不能去!”朱光益沉声说,“这件事结束之前,你就老实在家待着!” 朱韵还要往外去,朱光益扬手就是一耳光。 “你还嫌闹得不够是不是!?” 这是朱光益第一次打朱韵。 他们家都是知识分子,不管话说到什么份上,父母从没动手打过孩子。母亲在一旁看了,忍不住过来拉住朱韵,冲朱光益道:“你说归说,动什么手。” 朱光益神色严肃,语气严厉,训斥朱韵:“你也不小了,分不清事情轻重吗!这是小事吗!人家孩子一只眼睛没了!后半辈子都被毁了,你还替那个混蛋说话?!” 朱韵大吼:“他瞎不瞎死不死跟我没关!” 朱光益又是一巴掌,母亲没拦住,朱韵被扇得结结实实。她皮肤白嫩,对外在的冲击十分敏感,这两个耳光打得她半张脸都肿起来,眼底透着血丝,可她还是强撑着,始终不让眼泪流下来。 “那他的未来呢?”朱韵抬眼,双目赤红地质问,“他也还是学生!你们怎么没人想想他的未来?” 朱光益爆喝:“他做出这种事还想要什么未来!?” 朱韵摇头,“你错了。”她压低声音,“这里所有人的未来都比不上他的,包括我。” 朱光益被她顶撞的眼神气得怒火中烧,“你说得这叫什么话!?” 母亲也在一旁帮腔。“朱韵你怎么能这么不听话,父母含辛茹苦把你培养大,不是为了让你这样是非不分的。” 朱韵转向她:“我不听话的时候多了,我还会抽烟呢,你知道吗?” 母亲目光一冷,“你说什么?” 朱韵目光毫不退缩,完全豁出去了。 “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吗,就在你和方志靖把刘晓妍逼走的那天。” 母亲瞬间僵硬。 她没有料到会有这样一出,那么早年的事情竟然还被朱韵记着。 朱韵的声音透着孤注一掷的颤抖,咬牙道:“所以李峋就是杀了方志靖我也只会拍手!” 母亲再一次惊呆了,她第一次在朱韵面前哑口无言。 朱光益听不下去,也不跟她废话,抓着她的胳膊往楼上走。朱韵拼了命挣扎,可哪有朱光益的力气大,朱光益给她推进屋里,“你给我好好反省!”母亲紧跟上来,“先别锁门,我在里面看着她。” 朱韵被关了四天。 母亲真的实打实地看了她四天。 朱韵什么都不吃,她使尽一切方法想要出去,可朱光益除了三餐时间以外,绝对不开门。 最后朱韵甚至想要从窗户跳下去,母亲也不拦,坐在沙发里看着她。 陪朱韵熬了这么多天,母亲的眼睛也透着深深的疲惫。 她说朱韵,我不知道你对以前的事那么挂怀,但妈妈都是为了你好。你要觉得你为了见那个男孩甘愿让爸爸妈妈痛苦一辈子,那你就跳。 母亲流着眼泪说完这句话。 朱韵终于崩溃,跪在地上大哭。 好像全世界所有人都在被维护着,只除了他。 朱韵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个回转倒流的梦。 做到最后,她甚至觉得那个梦美得不像是她的。 李峋的事闹得非常凶。 方志靖知道李蓝去世的消息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对于监控事件,他一口咬定是李蓝当时只是在问他会场的准备情况,自己好心告诉后,她怕影响弟弟就没有进楼。 方志靖的父母都在政府机关工作,在等待起诉期间,想尽一切办法制造舆论压力。有记者不知从哪挖来小道消息,将李峋在校期间一系列事件全部爆出。 目无礼法,打压同学,巴结领导女儿…… 甚至连他说喜欢笨女人的话也在其列。 媒体轻而易举给他塑造成一个攀权附贵嫉贤妒能的形象。一时间舆论沸沸扬扬,并呈现一边道的态势。 时间的维度似乎发生了变化。 很长一段日子里,朱韵不敢睡觉。好不容易睡着了,醒来也不敢睁眼。 仿佛睁眼,即见地狱。 李峋的判决很快下来,故意伤害造成对方重伤致残,证据确凿,且毫无悔意——当法官质问他为何要下这么重的手,他只说了一句,“因为他该死。” 一审判决有期徒刑八年。 李峋没有上诉。 朱韵的身体状况变得很差,父母原本并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