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这头书房,李鸿也向卫沨汇报了此事。就见卫沨脸色一沉,面无表情道:“还传了什么?” 李鸿迟疑片刻,道:“……还有一些话太难听,世子爷不听也罢。” 卫沨放下玳瑁宣笔,眉峰低压,仿佛淬了一层寒意。半响才道:“她知道么?” 这个她,指的是自然是苏禧。 李鸿道:“小人方才遇见了听鹂姑娘,见她神色匆忙,想必已经跟夫人说了。” “这些话传到什么地步了?”卫沨道。 李鸿道:“只是秋堂居的几个下人在说,并未传到外面去。” 卫沨站了起来,沉吟片刻道:“二姑娘目无尊长,缺乏礼数,准备一辆马车,让她去静元庵与袁氏一块修身养性。没有我的吩咐,不得擅自回来。”他走到门边,想到苏禧听到这事后的表情,那姑娘是个小古板,最看重名声,目下这一闹,不知道会有多生气。他眉宇冷淡,又道:“将所有嚼舌根的下人都找出来,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嘴,便一个个拿针线缝上。” 是以苏禧这儿还没见着那些下人呢,就听说卫沨已经将那些人都打发解决了。 当天晚上,二姑娘卫昭昭便被不容拒绝地“送”进了静元庵,与袁氏作伴。 * 后日是昭元帝回京的日子。 这厢豫王府,傅仪收到了卫渊的消息,说他后日傍晚才能到家。傅仪与苏禧一样,因怀着身孕不能长途跋涉,是以留在了府中。另外两名侧室倒是一起去了。 豫王府只剩下她与豫王妃两人,一下子冷情了不少。她每日除了去正堂请安,其他时间都留在宝相斋中,颇是无趣。自从上回卫渊险些发现了她与厉衍的事情,便很少过来看她了。有时候傅仪自己都觉得,一辈子都要消耗在这里头了,红颜未老恩先断,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悲的?倒不是她自己有多么喜欢卫渊……只不过,女人总是希望被丈夫爱重的,更何况她出嫁前又是被瞩目惯了,所有人都围绕着她转。 如今落差太大,总是受不了的。 傅仪坐在紫檀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眉如远黛,眸中点漆,朱唇似丹,分明是芳华正好的年纪,可惜无人欣赏。 身后的槛窗发出一声轻微的动静。不大明显,像是被风吹的,傅仪却听到了。她拿着象牙梳的手顿了顿,看了一眼身后的丫鬟,道:“这儿不需要你们伺候了,都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傅仪浅眠,睡觉时不喜欢有人在跟前伺候,丫鬟们都早已习惯了,是以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屋里的人都退下后,傅仪关上菱花门,走回梳妆台前拆卸了满头珠翠,继续若无其事地梳拢乌发。 槛窗被人从外面推开,紧接着一声落地,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傅仪身后。厉衍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上回听见你说想吃御和楼的海棠酥,这回我买了一些,你尝尝么?” 傅仪头也不回,淡声道:“放在桌上吧,我这会儿吃不下。一会你走的时候别忘了拿走,免得叫我的丫鬟看见了,我没法解释。”她梳完头,回身看向厉衍,长发逶迤,清雅绝丽,刚洗过澡的皮肤泛着一层冷清清的白。穿了一件牙白长衫,肚子微微隆起,平添了几分母性的柔辉。 傅仪这才看见厉衍的衣裳和头发全湿了,她微微一怔,道:“外面下雨了?” 厉衍颔首,雨滴顺着他坚毅的下巴滑下,滴落在地板上,不一会儿地上便积了一滩水。傅仪黛眉轻颦,担心一会儿被人看出端倪,便从旁边取了条巾子,递给他道:“快把你身上擦一擦,这么大的雨,你还过来做什么?” 厉衍接过,定定看着她。没有说话。 傅仪知道他什么意思。前阵儿他让人送了信,叫她去大慈寺见面,那时候卫渊还在府上,她自然没有去。她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若是再被卫渊发现了什么,那就圆不过去了。她回身,走进内室道:“卫渊差点发现我们的事。日后我不开口,你就别随意过来找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