屐,挂着长袍,散着一头殷殷白发,一路从云王府深处跑出大门,直向李荣享扑来。 “宗发,你总算来了,让老夫好等。” 人生七十古来稀,难为云老王爷,七十多了,气脉依然很足,丝毫不让长乐身后站着的两位读书人。 李荣享,字宗发,坊间绰号‘玉公子’,这绰号他自己是不认的。 随着云老王爷的扑来,一切的美好都成之前,长乐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李荣享是得有多嫌弃云老王爷,在云老王爷扑来之前,已经闪身出位置,微点颌头算是施礼,“劳王爷惦记了。”生生躲过了云老王爷的熊扑。 没能与李荣享脱俗地相抱,云老王爷很是遗憾。为弥补遗憾,他伸手就要去拉李荣享,这下子别说李荣享不乐意了,连着长乐脸色也忽闪一下——拉什么拉,她都没有拉到呢,老不正经、老不要脸的。 刚才云老王爷想熊扑那一下子,是她还沉浸在两世相逢中不能自拔,反应不及,没看到。 如今,这在她眼皮子底下……她要是不拦一下,简直是当她眼瞎。 “长乐见过伯外祖父!” 长乐身段轻盈,一个莲步上前,极巧妙地隔在了云王爷和李荣享之间,“长乐给伯外祖父请安了。”李荣享似乎懂她的意思,竟还同步退后了一步,真的站到她的身后去了。 云王爷是长乐外祖父世宗仁皇帝的亲哥哥,当今圣上和萧华长公主的亲伯父,听着极近的血缘关系,但宗室之中,随便拎两个人出来,这七拐八拐的,都能拐上亲戚,哪家与哪家都沾点边的,毕竟往上数几辈子,都是太/祖皇帝的子孙嘛,是以长乐与他这位伯外祖父并不熟的。 长乐抢在李荣享前面,占据云王爷大半个视线,云王爷开始时的表情是很不爽的,直到看清楚长乐那张笑得越发温婉淑宜的俏脸,才恍然间想起眼前这女娃是谁。 “长……长乐?”去年宫中岁宴,他还见过这孩子一面呢,只记得乖巧地不行,与她娘完全是两个画风的,他还赞过富昌候几句家规清明云云。 “是,伯外祖父,我是长乐,”长乐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伯外祖父还记得我呢,长乐好高兴,长乐也记得伯外祖父,长乐小的时候,伯外祖父还给长乐送过您亲手编的草鹦哥。” 提到草鹦哥,长乐欣喜地看到云王爷的脸色变黑,额上垂下一排黑线来。 那是她七岁时,好雅的云王爷不知在哪个山头,请回来一个据说是有大学问的隐士,正经与人家彻夜长聊了几天。 在这位隐士的建议和帮扶下,上元节时,云王爷编了七七四十九个草鹦哥送给孙辈做为礼物,长乐做为关系并不远的孙辈,自然得了一个。 那草鹦哥编的……,也是无话可形容了。幸好云王爷正职是王爷,他要是只这份手艺吃饭,饿死全家的节奏。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没隔几天,上京城就爆出来百两黄金一只的草编鹦哥,据说出自于云王爷之手,引得众豪商争相抢购。 好雅的云王爷最讨厌他经手的东西,与金银阿堵物沾上关系,知道这事后,气得差点翻了白眼,一状告到有司衙门。 大理寺闲得蛋/疼地还给成立个专案组,查了一溜,终于查出这草编鹦哥是哪里流出来,又是哪里收钱的。 这其实都不用察,明眼人一瞧就能猜到这一切的主使都是云王爷请到府里的那位隐士。 等着大理寺去拿人时,那隐士又一次隐了,据说直到现在还没找到呢。凭白叫云王爷这事成为当年排号第二的上京笑料(富昌候府长年蝉联第一,无人能出其左右),可怜云王爷那年过年都没出府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好基友穿山乙同学的补分,真是太感动了,我要找个地方哭一会儿去…… ☆、第24章 记挂 因着有草鹦哥事件乱入,云王爷也就没有什么心情再与李荣享‘热情热情’了,冷静下来的云王爷也就看见跟着长乐一起来的欧子川和杨易宁了。 云王爷认识欧子川,这小子最近几天,一天三、四趟地往自己这儿跑,脸皮厚得不管自己给什么脸色,都一副笑脸相迎、诚惶诚恐的模样,怕是都快比自己熟悉云王府的门槛子包的什么铁、雕的什么花了。 云王爷一瞧见他,最后一点好脸色都没有了,若不是站在欧子川身边的杨易宁长得太过显眼,他就一并忽略了。 颜,这个东西绝对是通往成功之路不可小视的重型武器,具有强大的杀伤力。这世间不看男女的人还有几个,不看颜的人怕是一个都没有。 富昌候杨家的男子,那是大印国公认的颜值高。 要不当年富昌候杨宁治怎么会雀屏众贵公子,被坐在垂帘后面的萧华长公主一眼相中,点了驸马呢。 杨易宁比之当年的杨宁治更胜一筹,富昌候杨宁治其人毕竟有些金玉其表了。自幼君子六艺学得稀松平常了些,文化素养不够,在内涵方面逊之杨易宁许多。 初看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