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使不能一直维持谨慎小心,在这种明显的大事决断下总不能任性糊涂吧。 作为一个编剧,她对未知事物有着强烈的求知欲,虽然劝说自己放弃,仍对这扇门内的世界恋恋不舍,以至于她没有及时去掰正那个状似是机关的大圆球,而是抚摸着密道的墙壁,仿佛能从中得到无限信息似的。 密道原是一条漆黑的通道,却在她片刻犹豫时,忽而亮起了一点光芒。 她心下陡然惊疑,该不会是自己的触碰再次打开了机关? 宝琢急急后撤两步,待听到脚步声时更是手脚冰凉,产生人在面临困境时,一瞬间的僵冻反应。脚底下犹如结了冰柱,竟是无法如愿回到箱笼旁。 耳听得脚步声愈见,里面的人许是看见这一头的亮光,亦产生疑惑,发出轻微地疑问声。 她以为这已经是最可怕的情况了,谁知恰在这时,屋外宗策的笑声传入:“知道玉珠价值连城要偷它,怎么不知道把它的盖子盖好?”只当宝琢与自己玩闹呢。 宝琢背后一片湿冷,这会儿她已经能动弹了,趁此机会,一边把手伸进箱笼里,一边脑筋快速转动,想着怎么应付宗策的问话,最好能拖住他,让他暂且不要到室内来,好给她掩盖的时间。 虽然她不觉得密道里出现的那个人会没办法打开这扇门,但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等死吧! 却不想没等她开口,密道中那人就先出了声,那嗓音磁性低沉,与宗策传来的声音相仿佛。 “偷什么玉珠?我刚过来,能偷你的东西?” 倘若不是密道的特殊性添加了一丝余音,想必如出一辙,以至于宝琢乍然听闻,就蓦地睁大了眼睛,以为出现了幻听。刚刚阿策的声音是从室外传出来的,没错吧? 宗策说着话的功夫已经踏入了内室,出乎意料听见宗政的回应更是一惊,他脚下步子一顿,随之以更快的速度走进去。 怎么宝儿不见了踪影,反倒是阿政在里头? 宗政也已从密道中走出,两人甫一碰面,他便蹙了蹙眉:“这个时辰,你开密道做什么?我远远听见门开启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嗯?” 宗策一愣,“我刚从外面回来,没动过这门。” 两人尽皆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惊讶,并无开玩笑的痕迹,眸光陡然变寒。 眼下室内一片安静,除了安放机关的箱笼外丢了几件衣裳绸缎,颇为凌乱,其余并无任何不妥。然而两人几乎是同时注意到了那绸缎轻微发抖的迹象,将视线投注在上面。 宗政的眼中冰寒更甚,密道之事透露出去尚且无妨,但他和兄长的秘密,除了母妃和那群受制于他们的宫人,绝无可能让其他人知晓,如果被发现,必要将其杀之,以绝后患! 而宗策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疾变,在弟弟上前一步时将他挡下。他几番挣扎,终是轻唤了一声:“宝儿。” 闻得此名,宗政瞳孔一缩。 被绸缎覆盖着的人仿佛鸵鸟一般,被叫到名字时猛地抖了抖,紧跟着自欺欺人的申明:“我、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来找玉珠,它掉到箱子里了,别的什么也没有看见!” 在眼下格外紧张的气氛里,她的举动竟让兄弟俩产生一丝好笑的感觉。 任谁在这个时候都知道祸闯大了,再无逃脱的可能,若不俯首认罪,就是有逃逸的本事,偏她既无本事,又不肯认罪,死死拽着那层布料不放,仿佛能拖一秒是一秒,拖久了,就有生路了。 宗策的情绪十分复杂,他并非是心慈手软之辈,宗政原本计划处理此事的手段他同样想过,可是当他发现这件事情指向的人是宝琢时…… “你当真没看见?” 出人意料的,弟弟低而犹疑的声音率先自他身边发出。 他看了宗政一眼,对方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而是将目光紧紧地盯牢在绸布上。可以想见他心中同样的矛盾,如果没有看见——只要没有看见他们相同的长相,那么他们就有足够的理由可以应付她的疑惑,即使她察觉不对,想必也不敢再问。 这一刹那,他们都自欺欺人的想要维持之前的局面。 可回应他们的,是长长久久的沉默。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