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和桓广阳都露出会意的笑容。 桓十四郎更加纳闷,奇怪的看看任平生、任江城父女,拉着桓广阳替他答疑解惑,“阿兄,这是怎么回事?” 桓广阳含笑打了他一下,“阿奴,装傻子有意思么?” 桓十四郎不好意思的笑了。 他是桓家子弟,虽然有些不拘小节,其实也是精明强干的,任江城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哪能真的不懂呢?不过是逗着任江城多说几句话罢了。他就想听任江城说话,愿意听她把她的想法都说出来,觉得这样很光明,很美好…… 他又何尝不知道南北和谈是件大事,并不会因为明镜山庄今天的事所左右、控制。任江城逼迫元绎当众答应交出林城和山城,是在逼迫元绎认错赔礼,更是在压北朝的锐气,在向元绎示威-----你仗着使臣的身份到我明镜山庄肆意横行对不对,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对不对,好,那我就让你看看,一旦你把我惹恼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她确实把元绎这一行人给震摄住了。 元绎和他的随从们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走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来的时候嚣张不可一世,走的时候灰头土脸惨淡无光啊,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任江城得意,“敌人到了我家门口,我若是不给他迎头痛击,当头棒喝,不是太对不起他了么?现在好了,我因为替大梁王朝赢得两座城池而一战成名,明镜山庄的名头也因此响当当的。我家算是没损失了。接下来的事我可就管不了了,看皇帝陛下和你们的了。”调皮的冲桓广阳、十四郎眨眨眼睛。 今天因为事情是发生在明镜山庄她才会慨然站出来,否则,南北和谈这样的大事她是不会胡乱搀和的。她并不爱惹事,也不爱出风头,可是敌人欺到了家门口,也不会怕事畏缩。 元绎虽然迫于无奈答应给林城和山城,但是两国相交,背信弃义的事太多了,这种口头上的应允并无实质意义。将来北朝可以找借口耍赖不给,或是两国交接的时候再生事端,或者干脆要求公主出嫁和亲的时候这两座城池做为嫁妆再带回去,真正将之交出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那已经不是任江城应该考虑的事了,是朝廷的事。 任江城不是这个王朝的统治者,只是伏波将军任平生的女儿、谒者仆射范静的外甥女,今天她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逼使擅闯明镜山庄的恶客赔礼道歉,把他的嚣张气焰打下去,维护范、任两家的声誉和尊严,还明镜山庄安宁与和平。 接下来的事,她可以旁观,却不必参与了。 她是这么想的,事情也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可是世事多变,将来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呢? “好,看我们的了。”桓广阳和十四郎都笑。 几个人缓步往回走,任江城边走边道:“元绎这个人看似鲁莽,其实也未必。他这次来,我觉得他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来试探我们南朝的底细和底线的。若我们软弱可欺,他便嚣张起来了,和谈之时他一定会狮子大开口,不定提出什么让人生气的条款来呢。” “我觉得也是。”任平生赞同。 任江城喜孜孜的,“阿父,咱们是父女同心啊。” 任平生见她笑容明悦,心中也是欢喜,笑着伸手和她响亮击掌,“父女同心,其利断金!” 父女二人配合的非常默契。 桓十四郎看的羡慕之极,“我阿父和我并没有这般要好。” 桓广阳嘴角轻扬,“我阿父和我也是这般要好。” 桓十四郎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他父亲是桓大将军的二弟桓恺,时任荆州刺史,桓恺性情非常拘谨,为人非常方正,每回见了十四郎总会一本正经考问他的学业,将近二十年了,桓十四郎没有听他父亲讲过一句笑话…… 任江城笑容满面的陪任平生说说笑笑,把他哄得非常开心。 走到林荫道时,任江城讨好的看着任平生,“阿父,我方才听到的一些事想告诉下十三郎,您看可以么?”她笑的太过小心翼翼,任平生哪里忍心拒绝,温声道:“女儿,但说无妨。” 反正是当着他的面,光明正大,又有什么话是不可以跟桓广阳说的呢? 任江城高兴的向他道谢,“阿父,您太好了。” 她和桓广阳走到路边的海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