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容县主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自从从陈家回来,她的心情便很不好似地。 长安长公主忙完这一阵,便挑了挑眉,喝了口蜜水润唇,问她:“怎么了?做什么这副模样,你哥哥又惹你了不成?” 说起哥哥袁洪文,仙容县主更是满肚子的怨气:“母亲还说呢,哥哥是个嘴巴上没有把门的,这回沈琛和楚景吾虽然救了我,可是有些事情哪里是能跟他们提的?哥哥却偏偏全都说了,还说我自己蠢,听见人传信竟然就信了……” 她气的脸都通红:“这让别人怎么瞧我?” 沈琛跟楚景吾这两个人到时候一回家,还不知道怎么跟临江王和王妃说,到时候临江王府上下恐怕都要以为她是个被人一撩就跟着跑的蠢货了。 儿子跟沈琛走得近,又的确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长安长公主皱了皱眉头:“回头我便好好说他,你别跟他置气。他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跟他置气,哪里有个完的时候呢?” 仙容县主嗯了一声,挨着母亲坐下,又忍不住叹气:“还有卫安那里,她什么都知道……” 她自己心里是有鬼的,所以往往要想的多些。 李桂娘分明就是故意设计的她-----恐怕是长缨公主觉出味儿和在别庄查出些什么了,知道是她卖了消息给卫安,才让定北侯府抓住了李韶跟李桂娘的把柄,并借此重伤了长缨公主府。 卫安肯定也知道了,何况她那天还直接把卫安推出去挡住楚景综,跟推卫安出去送死也无异了。 对着这样一个能把长缨公主府和楚景综一起收拾了的人,她心里是很忌惮的。 长安长公主放了手里的东西,单手支着头认真的看着女儿,等女儿把话都说完了,才文不对题的跟她说了一声:“我才刚把给定北侯府的礼物派人送去了。” 她知道女儿心里对卫安始终有芥蒂和疙瘩,便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阿晟,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桂娘是怎么倒下来的,再没有比你更清楚的了,母亲希望你永远不要重复她走的路。有些事,错了一星半点儿,都是不能回头的。” 仙容县主被说的连耳朵根子都红了起来,她最怕母亲这样跟她说道理,这样总显得她好似做错了事,让她觉得难堪。 她顿了顿,才轻声说:“我知道了。” 长安长公主却知道她还是没有想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揉了揉眉心摇头:“你还是不知道,卫家帮了我们,不知情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可是圣上跟皇后娘娘那里,是瞒不过的。郑王愿意把这个人情交给女儿做,你还看不懂吗?别说是我们,就算是临江王府,也要对此有所表示的,受人恩惠却不思回报,到时候你不怕别人心里对你有想法?” 仙容县主心里的负担就更加沉重。 这本来就不是光彩的事,可是偏偏还要拿出来衬托卫安的急智和义举,她只要想到就觉得心头难安。 长安长公主深深的叹了口气,觉得女儿还是小女孩儿的心思太多了,便又叹道:“你之前卖了桂娘给卫安的事,卫安自己也不会跟别人提起,你别太放在心上了。以后该如何便如何,就算是不能表现出来对卫安如何亲近,也不该对她太疏远,否则落在别人眼里,始终是落了下乘了。” 仙容县主的小心思被指出来,有些难堪,半响才声若蚊蝇的嗯了一声,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也就没什么好再顾忌的,犹豫了片刻便跟母亲坦白:“我忌惮卫安,除了之前桂娘的事的缘故和这回楚景综的事被她知晓,还有一件事-----她跟沈琛走的好似很近。” 长安长公主这才提起了兴致,若有所思的反问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太巧了。那天沈琛跟楚景吾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卫安跟替我周旋那么长时间,现在想来也有点儿让我觉得震惊。”仙容县主垂着头看不清楚表情,声音却是冷冷的:“恐怕她是早就算准了沈琛跟楚景吾会来救她,才肯出头的。” 长安长公主嗯了一声,女儿说的这些只是推测,再有道理也不能当真。 可是…… 她想起沈琛,便想起前阵子发生的一件事-----她去皇后宫里觐见的时候,皇后曾经提起过一句,隆庆帝有让沈琛回归沈氏一族的意思,说是沈家出了沈亮的事之后,没了可以支撑门庭的人,且沈聪毕竟是沈琛的父亲,若是沈琛始终姓楚,到时候沈聪等于后继无人。 可沈琛自来就跟楚景行不亲近。 她想了想,对女儿道:“景行知道这事儿么?” 都是表兄妹,见面机会是甚多的,且皇族中原本也没那么多避讳,仙容县主点了点头:“我跟表哥说过了,就是有点儿不放心------景吾一门心思的跟着沈琛胡闹,倒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