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行歌握着那温润美玉,脑中却已是一团浆糊,只懂得听斐然殊的话。一步一个口令地回到自己原先座位之上,拿起勺子,往嘴里塞了几口粥之后,脑中意识飞速回转。 喝粥……大病得愈……亲吻……又喝粥……那她到底大病得愈了没? 行歌看了看粥,又看了看斐然殊,终于忍不住问:“方才,你是不是非礼了贫道?” 斐然殊纠正道:“两情相悦的事,又岂算是非礼。斐某发乎情,行歌止于饿,如此而已。” 两情相悦,如此而已。 行歌脑中再度乱成一锅粥,她才知道自己喜欢他没多久,如何就两情相悦了?她还未向他说明与她双修的好处,如何就两情相悦了?他……他喜欢的都不知道是故人,还是她,如何就两情相悦了? 斐然殊看她神色变幻不定,唇边不由弯起微笑弧度,道:“行歌啊行歌,你还记得这玉佩的含义么?” 玉佩的含义? 行歌茫然抬头,对上斐然殊带笑双眸,却映出了另一个有着相似笑容却更加年轻的面孔。 龙霸天也有这样一块玉佩。 不久之前,凌云峰上的记忆,瞬间回笼—— “你不将那小子的龙纹玉佩还来么?你可知那玉佩的含义?” “该不会是定亲信物什么的吧?” “正是。” 定亲信物……行歌心中一沉,掌心的玉佩顿时有些烫手。 她又不是傻子,寻常人的玉佩岂可雕龙?身为阿斐侄孙的龙霸天究竟是什么人?阿斐对道门与妙善法师的事知之甚详,又是何故?加上月无极与游子仙的暗示,一切都指向阿斐的身份并不只是天下第一庄庄主这么简单。 阿斐不说,她便不问,以为这是默契,今日才知自己一厢情愿,阿斐这是在逼她问出来了。 行歌垂着眼,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面色有些仓皇。半晌,竟露出了一抹苦笑。她抬眼,问道:“阿斐,你究竟是什么人?” ☆、孤舟诉情衷 钟鸣长空夕,月出孤舟寒。 斐然殊望着渐行渐远的鲲鹏号,想起片刻之前,他并未回答问题,而是毁去床板,又轻车熟路找到放置逃生舟的地方,解了一条小舟带着身边这姑娘离去,这姑娘全程淡定脸,若非早有所料,便是突发面瘫。 “斐庄主这一手顺手牵羊,玩得纯熟啊……”行歌目光幽深。 斐然殊闻言,抿唇一笑,眸中竟带了三分宠溺,道:“说什么胡话,这是餐后散步。” 行歌望了一眼已经化作远方一个点的鲲鹏号,道:“散得有点远。” 斐然殊心中有些异样,皱了皱眉,却无暇在意。 眼前的姑娘本就肤白,月光之下,顿时显出了几分柔弱,江风清寒,吹乱几缕青丝,拂过她的鼻尖唇畔,又增几分灵动。斐然殊心中莫名酥麻,竟横生出几分不自在,直到看到那姑娘两靥飞红,眼神迷离,方才敛住了心神。是了,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亦如是。 斐然殊笑意更深,身随意动,为她理了理发丝,掩在耳后。长指触到耳廓之时,指下之人一颤,于是他本想收回的手指突然往下,捏住了那软嫩耳珠。 行歌全身一麻,慢了半拍才抬起手抓住他的手。 “你,你这是被下了什么降头吗?” “这要问你了,行歌。” “呔,胡言乱语!贫道为人清正,岂会对人下降头!”涉及人品、原则问题,行歌一下清醒过来,义正言辞地扯开了斐然殊的手。她揉了揉耳珠,脸却越来越红。 斐然殊也不恼,他宽袖一拂,从小舱内捉出一壶酒,一只酒杯。 他满上一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