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良知和尊严行医救人……我不容许让年龄、疾病或残疾、宗教、民族、性别、人种、政见、国籍、性取向、社会地位或任何其他因素的偏见介于我的职责和病人之间……我将给于人类生命最大的尊重……我郑重地、自主地以我的人格宣誓。” 听说乔治王当年也和他一样就读于波士顿医学院,那么他一定也曾经无比认真的重复过这段誓言。 他一定已经忘记了。 那么,我又做到了多少?叶凉问自己,我是否在凭良知和尊严行医救人?我是否因为社会地位等等因素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理想和职责? 盛夏的脸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说:“你是我在这里见到过的最像医生的医生。” 叶凉忽然觉得羞愧。他一边试图做一个善良的人,对陷入困境的人有所帮助,一边又拿着疗养院的薪酬,做着助纣为虐的工作。 他不是好人,却又坏得不够彻底。这样的定位原本是他最为厌恶的,可他现在却变成了这样一个尴尬的存在。 海荣拢了拢袖子,低声嘟囔,“妈的,可真冷啊。” 盛夏觉得活动室的供暖已经不错了,至少比病房里要暖和。海荣觉得冷,主要还是身体太虚了。他忍不住问道:“你上哪儿去了?” “别提了。”海荣一脸厌恶的表情,“前院有个变态在试验啥新药,折腾的我上吐下泻的……你说这搞不好是减肥用的吧?” 盛夏没理会他的调侃,压低了声音说:“今晚我这边可能也有行动。” 海荣看着他。 盛夏与他对视,他没有任何证据指出南唐不可靠,但他又不想他吃闷亏,关键是这个闷亏吃下去会耽误大事。一旦今晚有人逃了出去,今后这里的安保设施都会加倍严格,海荣再想做点儿什么就难了。 盛夏心里没底,他拿不准海荣和南唐之间的交情到了哪一步,“你信我吗?” 海荣笑着点头,“当然信。” 盛夏试探的看着他,“那你今晚就跟我在一起,哪儿也别去。” 海荣点点头,冲着他露出一个略有些吓人的微笑。盛夏看他的神情,又有些疑心他其实什么都明白。 宾客们陆续到场,出于安全的考虑,他们的座位是和病人们隔开的。还有一些助手模样的人簇拥在他们周围,盛夏在他们当中看到了霍东琴。霍东琴看起来挺平静,她站在人群之中悄悄冲着他做了个口型。 海荣碰了碰他的胳膊,“那个……你一伙儿的?” “咱们一伙儿的。”盛夏纠正他。霍东琴的动作挺快,他分辨了半天,觉得她说的似乎是“烟花”两个字。这是表示放烟花的时候开始行动?或者放烟花的时候会有变故发生,而他们正要利用这个机会? “等下别离开我。”盛夏嘱咐海荣。他看见南唐正坐在不远处冲着海荣使眼色。 海荣嗯了一声。 十号楼的主管医师乔治王衣冠楚楚的走了进来,一边跟相熟的学者们点头示意,一边快步走到麦克风前面,彬彬有礼的开始致辞。 其实哪里的晚会形式上都差不多。盛夏心不在焉的听着,左手无意识的摸了一下棉衣的口袋,忽然发觉口袋里有一个硬东西。盛夏的手停顿了一下,不动神色的探了进去。那是一个金属制品,大概一寸多长,宽度不及他的手指,很薄…… 盛夏一个激灵,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一把手术刀。 盛夏额头微微冒汗,脑海中顿时冒出各种猜测。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能够有机会接触这些东西,又有机会靠近他的人,在他的记忆里就只有一个。盛夏的目光飞快的扫过活动室,地方大,人又多,一时间竟没看见叶凉站在哪里。 盛夏的心情莫名的有些复杂。 乔治王讲话之后,来交流学术的研究小组的负责人也上去讲了几句话。他是个中等身材的胖老头,一双眼睛神采奕奕。他的谈吐还挺有趣,可惜只有他们自己人不时发出善意的笑声和掌声,疯子们各自发自己的呆,谁也没捧场。 接下来就是一些工作人员自己组织的节目,诗朗诵、小合唱之类的。盛夏基本没看进去,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里也渐渐紧张起来。这期间,南唐似乎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