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可是今天,一同长大的亲姐姐却因对这个不满,竟对她痛下杀手。原来那颗兰香丸并非好意,而是为让她渐渐上瘾后再一步步踏入地狱! 若非今晚在摘月阁,雪茶特意留心为她叫了值守的邱太医来诊脉,就连万贵妃也不会知晓那兰香丸是含毒的。 听邱太医说她体内已有朱砂之毒在流窜渗入时,她便起了疑心。待将那药丸交给邱太医查看后,她已出离震怒。而现在,却已是心如死灰了…… 兰茹脚步沉重地离开长阳宫,径直去了昭帝所歇的勤政殿。彼时已经四更天,万贵妃轻轻为他擦去了眼角泪珠、掖好被子,自己便披衣出来,在后殿见了兰茹。 “娘娘……”兰茹将方才所见尽皆说了一遍。万贵妃低头道:“本宫知道了。兰茹,且去告诉邱太医,这事敢再有一人知道,本宫便撕了他的嘴。” “娘娘放心吧,奴婢已经威胁过了。”兰茹听她声音不大对劲儿,上前一看,她竟然哭了。 “兰茹,本宫真的好没用。本宫当初就该想个法子,叫她们不得进宫才是。都怪本宫无能,竟使她们争斗至此。本宫曾愧对于薛嫔,如今又愧对姐妹,本宫真是无用啊!” 万贵妃难得神情脆弱起来,看得兰茹好生心疼:“娘娘,这怎能怨您呐!她们积怨是从家里头带出来的,奴婢反倒觉得是她们拖了娘娘的后腿呢!” 万贵妃摇头:“本宫错在不该纵容柔惠把药给了柔嘉。本宫若是当时就阻止了,也不不会有投毒这种事了。” 兰茹宽慰道:“娘娘本是想给万贵嫔一个不得害人的教训,也给万嘉嫔一个不要轻易信人的教训。只是娘娘仁慈,再想不到万贵嫔竟如此蛇蝎心肠。” 万贵妃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想起一事来:“那个制药的刘太医呢?” 兰茹道:“依照娘娘的吩咐,为避免惊动旁人,只将他暗中监视了。” 万贵妃点头道:“寻个错处将他打发出宫,再了结了便是。他竟敢一面讨好本宫,一面又帮着万贵嫔使坏,这样吃里扒外的畜生留不得了。” 兰茹神色一凛:“是,娘娘。” 万贵妃疲惫抹泪道:“你退下吧。” 打发走忧心忡忡的兰茹,偌大的后殿里只剩了她一个人。沉香冉冉,残灯明灭,万贵妃自是一夜无眠。 次日一早,万贵妃便被召去了慈宁宫。 算起来,自从万太后称病闭宫以来,她们已数月未见了。万贵妃直觉今日一见定非好事,多半是为了昨夜风波。 果不其然,慈宁宫中万太后着一身素青宽袍倚在主位,章嬷嬷为她揉捏着肩膀。她脚下则跪着万贵嫔,淌眼抹泪地向她请了个安,模样可怜得很。 万贵妃并不理睬,直接跪下道:“太后娘娘召臣妾来,可是需要臣妾服侍吗?” 万太后摒开了章嬷嬷笑道:“数日不见,你还是这么孝顺,听说昨夜里还吩咐嫔妃们为哀家祈福。你在这宫里可真是操碎了心呐。” 虽是称病,太后却依然气势凌人。但万贵妃毫不避让:“孝顺太后、治理六宫是臣妾分内之事,太后娘娘谬赞了。” 万太后慈祥道:“起来,赐座。” 万贵妃坐下了,万贵嫔仍然跪着,帕子都哭湿了。 万贵妃冷眼看她一眼,端起茶盏道:“本宫不是叫你闭门思过吗?这么早就跑来打扰太后,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万太后拨弄着菩提子笑道:“这孩子一早便跪在慈宁宫外,求着哀家给她做主,说是在你那受了委屈。贵妃,这是怎么回事啊?” 万贵妃冷笑道:“呵,委屈?委屈的到底是你,还是你妹妹?你这脸面还要不要了?本宫念着你本是同族,担着风险将你包庇下来。你倒好,竟然蠢到自个儿往刀尖上撞!” 万贵嫔顶撞道:“嫔妾只是想着,嫔妾做了错事,受罚也是应该的。可太后娘娘才是万家权势最大的,嫔妾想让太后娘娘来主持公道!” 菩提子停住了转动,万太后的脸色已是似笑非笑:“万贵妃,你怎么看?” 万贵妃道:“看来万贵嫔是不满本宫的处罚,跑来向太后娘娘寻求庇护了。可惜太后娘娘圣明,她既如此狠毒,又如此愚蠢,想来是不适合再做宫嫔了。” 万贵嫔脸色煞白:“凭什么是你说了算!太后娘娘,嫔妾对您是一片忠心啊……” 万太后用苍老的手抬起了她娇嫩小脸:“哀家这辈子杀过无数人,但从不会牵连至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