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下车叫门,很快就有人应声。只见开门的是个年迈的老者,手持一扫把,颤颤巍巍地看向她们:“你们是……” “这位可是老管家?”雪儿快人快语,几句话便把事情说了个清楚,“这是夫人和小少爷,快快请郎中来,少爷还生着病呢!” 话未说完,另一个中年男子突然夺门而出,对着正从车中下来的罗夫人,那是又哭又笑的,一时慌乱到不行:“夫人啊,你可算到了!” 阿福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位正是罗夫人的夫君,正是汇城有名的敬远书斋的罗夫子。 “夫君。”罗夫人对着那男子眼中含泪一笑,罗夫子赶快上前将怀抱着稚子的娘子扶下马车。 “夫人,一路辛苦了……” “夫君,这次能平安归来,多亏了这对兄妹。他们无处可去,你可要好好的安顿恩人。”简单的介绍了六郎与齐福的来历,罗夫人便莲步走入宅中。 吩咐了老管家去请郎中后,罗夫子转身,对着萧六郎俯身大拜:“多谢公子救我妻儿。” 六郎被这突如其来的行礼弄得一惊,有些窘迫,忙去扶那罗夫子:“举手之劳,不必行此大礼。” 罗夫子那是真情实感,肺腑之言:“此前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病,在下未能前去接内子与小儿,如若她们出了事,我岂不家破人亡,孤家寡人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受了公子如此大的恩惠!” 六郎对此重情重义之言也是深感欣慰, 回礼笑言:“罗夫子言重了。” 事后证明,这罗夫子不只是言重了,做起事来也是相当的礼重啊! 翌日,罗夫子不仅请六郎到自己的敬远书斋任教,而且还将离书斋不远的一处小宅子赠与六郎和阿福居住。 说是宅子,不过是建在城郊的一所小房子,连厨房和柴房都不具备,只是由篱笆左右一括,便围成了一个小院子。 尽管如此简陋,阿福到是甚为满意。她没想到,这么快就与六郎有了自己的住处,虽不知可否言之为“家”,但时下所拥有的一切已让她万分知足了。 “夫子,夫子,你看,”齐福比划着篱笆墙划出的小院子,“这里可以种上花,春天开桃花,夏天开葵花,秋天开菊花,冬天开梅花!” “小傻瓜,”六郎点了下阿福的小鼻头,“那得种多少花呀?” “好多好多的花!” “为何如此喜欢花了?” “夫子,你想呀,春天桃花一开,可结桃子吃;夏天葵花开,还能炒葵花籽吃;秋天菊花盛开,香浓的菊花茶最好喝了,冬天梅花开起,就有梅花糕吃喽!”阿福想想就美到不行,在这小小的院子里蹦蹦跳跳的,开心极了。 六郎似乎被她感染,一个健步上前,拦腰环住了这个一心想吃的小姑娘,生怕她跳着跳着,不慎伤了自己:“吃吃吃,你当真是个小吃货,除了美食,你的小脑瓜里就没有想过别的?” “我自然是喜欢吃食,不过,我还想和夫子一起吃……”还在说笑着,一转头,恰好对上六郎炙热的双眼,阿福才意识到自己已身在他的怀抱之中。 若是往常,她定会羞涩难当,赶紧跑开的,但这一 回她并没有急于挣脱,只是这般四目相对,安静的落在他的怀里,还带着些许对日后生活的期待。 那一刻,阿福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夫子的心中是有她的。 时下,阳光灿烂,阿福对着他羞涩一笑,侧脸像渡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柔和的线条如小小的花骨朵般,对着他慢慢的绽放,开起…… 这花娇艳非凡,好美,好美。 美得刻骨铭心,似是永不凋谢。 入夜后,城郊寂静。 篱笆之外,两个身影被月光拉得斜长。 “你来了。”萧六郎耳闻草木窸窣之声,便知是有人走近了。 借着朦胧的月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