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服侍着安婳穿上精致漂亮的宫装,薄施脂粉,然后由钟灵素扶着,去了景韵帝所在的大殿前。 大殿前,朝臣们全都面色肃穆的站着,焦急的看着景韵帝的殿内,越王说皇上有旨意,所以才把他们都叫了过来,他们都希望今日可以见皇上一面,知道皇上是否安好。 墨亦池也在列,他看到安婳眸色微微一动。 安婳知道他心里担心林宛柔,走过去道:“宛柔一切都好。” 墨亦池轻轻点头,这里人多口杂,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只能简单道:“劳烦太子妃照顾了。” 他说话间,抬眸看了看安婳手里的丝帕,又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地面。 安婳心里一动,手上松了松力气,丝帕便轻飘飘的掉到了地上。 墨亦池弯腰,将丝帕捡起来,双手递还给安婳。 安婳抬手接过来,将帕子重新拿在手里,然后若无其事的退回一边,全程两人再未多说一言。 大长公主亦站在侧面的红墙前,安婳朝她轻轻颔首,问了一声好。 大长公主含笑点了点头,苍老的面容看起来十分柔和。 安婳在她身旁站好,不动声色的将墨亦池刚刚偷偷塞到她手里的纸条放到怀中,心有些快的跳了两下,面上却一片淡定,让人看不出喜怒。 过了一会儿,卫海棠也来了,一群宫女太监们簇拥着,脸上施了脂粉,穿金戴银,雍容华贵,虽然她的面色还有些不健康的苍白,但看起来却精神奕奕,眉目张扬,唇边是志得意满的笑意,额头上疤痕的位置,她贴了花钿,让人看不出来那里带着耻辱的印记。 今日,她的儿子即将登基,这是她多年以来最梦寐以求的时刻,自然心情极好。 她终于要梦想成真,因为紫秀之死所带来的悲伤,也暂时消退,这会是她最开心的一天,以后她就是这后宫真正的主人,再也没有人能够忤逆她,所有让她觉得碍眼的人,她都要一一除掉。 她将视线放在安婳的身上,森森一笑,她第一个便要杀了安婳。 众人等了半炷香的时间,祁叹和祁航才从大殿里走了出来。 祁叹先是看了一眼安婳,然后微微一笑,走上前,目光扫视众人,精神焕发的开口道:“父皇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不过大家放心,父皇要说的事,已经拟定诏书,这句宣读给大家听。” 一名太监走上前,声音尖细的道:“众臣听旨。” 大臣们微微皱眉,依次跪下听旨,安婳跟着众大臣跪下。 太监展开诏书,朗朗开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祁禹私德有亏,性格暴虐,目中无人,以下犯上,其品性断不可以承继帝位,不宜为君,告天下、宗庙、社稷,乃今日废除其太子之位。” 众人皆惊,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安婳闻言大怒,心头火起,猛的站起身,厉声喝道:“祁叹,太子殿下做了何事,就能让父皇作出废太子之举?” 祁叹眸色沉沉的看了她一眼,“罪臣祁禹在边关勾结大月国,偷偷给大月国传递消息,枉送我大祁子民的性命,此条罪状足以废除其太子之位,其他处罚,待他从边关回来,再做处置。” 众臣们大惊,京城大门封闭,他们无法探知边关消息,难道太子殿下真的出卖大祁? 安婳怒极,痛斥道:“大月国犯我国土,太子殿下立刻领兵出征,绝无半点私心,太子此时仍在边关奋勇杀敌,与大月国水火不容,岂容你如此诋毁?” 祁叹声音不急不缓,“太子妃,本王知道你惊闻此事,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打击,本王刚得知消息时,亦心痛不已,父皇更是气的吐血,多日未起,直至今日才忍痛下旨废太子,但事实就是事实,不是我们拒绝接受就会变成假的。” 他看着安婳,语带双关的道:“太子妃,你还是早日认清现实的好。” 安婳冷笑,眸子里布着冰碴,“如果太子不顾生死的在战场上杀敌是勾结大月国,那么越王你呢?你将公主嫁过去,不但害得公主血溅当场,而且增长了大月国的气焰,给了敌军可乘之机,难不成你是故意为之?” 在场的大臣的面色都变了变,微微抬头睽了睽祁叹的面色。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