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寻常没个三五年,都积不起粮食。舒浅要考虑一个海岸线,这人则要考虑自南到北,完完整整的一个天下。 好像回回见他,都觉得他累了点。 明明才这点年纪。 舒浅没有动。 她怕惊醒他。 萧子鸿以前在边塞生活,稍有动静都会醒来,确定一下自己是否安全。一旦醒来,这再睡也和先前睡着时不一样了,入梦没有那么深。 趁着这回,她细细打量着萧子鸿的脸。 张开了些。 他这脸随着年纪增长,那点难以描绘的边塞韵味,就一点点展现出来。 少年的稚气越来越少,好似还带上了一些男子身为帝王独有的威严。 不过这威严她很少见到。他面对她时,大多是带着一点笑的,要么是脸上泛笑,要么便是眼内有笑,和见了什么一样,带着光。 她见他时,或许也是这样。 藏不住的欣喜,回回都是溢出的模样。 等到了要离别的时候,有不舍,却也意外不会去难过,盼着下一回再见。 看着看着,就看到了视线对上。 看到了唇齿相依偎。 轻叹声响起,男子独有的低嗓音,包裹住了她整个耳朵,让她禁不住颤了颤:“醒了为何不起?” 起了就会惊动他。 舒浅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轻笑一声:“少有能让你休息的日子,当时是能荒唐一天算一天。” 这回萧子鸿跟着笑起来。 一笑,震得她微麻。 “要是以后君王不早朝,那就只能改成晚朝了。”这也不是没这种规矩,反正记得要上朝就对了。 舒浅被逗乐。 这胡话还真是说来就来。 “男子床上的话,还是信不得的。”舒浅轻咬一口在萧子鸿的下唇,“起不起?饿了。” 想喝一碗热乎乎的粥,配上一点酸而清爽的小菜。 可惜萧子鸿对“饿”这个理解,并不是一个方面的。 他想了想,重复了舒浅的话:“我想起。可你说了,男子在床上的话,是信不得的。” 舒浅眨眨眼,还没反应过来,随后就被拉着一早上又荒唐了一回。 都要第二回再战了,舒浅实在是饿得有点眼花,最后一脚将人踹下床去,义无反顾起了身。 然后腿一软。 气势和想象总是有点差距。 萧子鸿拖着被子在床下笑得不行。 好在他是要命的,知道舒浅是有些血气不足,叫人很快送了吃食过来。 这回总算不是在床上吃东西了。 两人难得忙里偷闲…… 到了书房中。 萧子鸿有听没听,听起礼部尚书和应天府府尹说着宫中筹备的情况。 换好了衣服休息好了的舒浅则是在边上跟着看要做的事。 这种偷闲的方式,怕是寻常人都难以理解的。 李公公也没退下,不动声色给众人备着热茶,一旦下去了一点或者微凉一些,立刻就上前补水或是换水。 萧子鸿听他们说了好一会儿:“两位爱卿辛苦。” 说得都累了。 礼部尚书和府尹是真的辛苦,不够他们能做点事情,还挺乐意的。谁不想要在天子面前有点存在感呢?别说事后还会有赏赐。 两人忙说着:“不辛苦不辛苦。” 还顺带花式夸了一下萧子鸿,又要操持国事,又要忙于大典,这才是真辛苦之类的。 舒浅在旁边听着,觉得这两人还真是会说话,临场就是一篇文。 萧子鸿听着没什么实的内容了,也就用“乏了”做借口,让礼部尚书和府尹先行离开了。 从两位从进来向舒浅行礼问候后,也就出去的时候再行礼道别一声,中间连看都不敢看舒浅一眼。 待在边上拿着自己手写册子的舒浅,心里头觉得为人臣子真不容易。 “宫里头这回带了好几个御厨来,可要常常味道?有简单的菜式,你若是看上,就拿去酒肆做做。”萧子鸿走到了舒浅边上。 宫里头萧子鸿穿着圆领常服,颜色少有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