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起身。 凌晨的光晕看起来很淡薄,透过白色纱织的窗帘,屋内的一切变得清晰。 在梦中的恐惧退散过后,她走到桌前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付斯年。 这个名字笼罩在她整个的童年时期。 也是她很小时候的玩伴。 水壶呼噜呼噜地响着,叶清安回过神来,拿起了罐子里的一袋速溶咖啡。 很快,咖啡醇厚的香气盈满了整间屋子。 但并没有缓解她内心深处的不安。 凌晨三点钟。 她再一次醒了过来。 这几年这种梦魇的痛苦一直跟随着她,怎么都无法消散。 思绪渐渐飘散地很远,叶清安下意识抬手按了按脖子的位置。 指尖不经意地划过锁骨。 修长白皙的颈间,仔细摸的话能够摸到一道疤痕,是牙印。 准确说,是付斯年的牙印。 深可见骨。 付斯年的爷爷和她的爷爷是当年一同抗战的老战友,两个人从敌人轮番轰炸的炮火中逃生,从此便惺惺相惜。 后来干脆就做了邻居。 小的时候,叶清安总觉得她的爷爷偏心,每次付斯年这个小屁孩过来的时候,总是拿出气球和糖果来哄着他玩,反倒是不怎么疼爱自己这个孙女。 在叶清安的记忆里,她一直以为那是因为爷爷重男轻女。 直到付爷爷去世。 付爷爷去世的很早,在付斯年五岁那年走了。 后来爷爷的身体也不行了。 在病床前他的面色灰败,眼眸里蒙上了一层混沌的雾气。他想要抬起满是伤痕的手的时候,叶清安哭的撕心裂肺。 爷爷说,付爷爷当年救了他一命,还因为救他断了一条腿。 这是救命之恩,不能不报。 爷爷说,这辈子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付爷爷,告诫他们一定要照顾好付爷爷的子孙。 这些话在幼年时的叶清安心里牢牢地扎下根。渐渐地,她从讨厌付斯年、时不时还欺负他变成了对他好,好吃的好玩的都第一个拿出来给他,宠着他惯着他。 她是真的把付斯年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疼爱。 所以叶清安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自己对付斯年这么好,他还要做出那样的事情。 从最开始的禁止她和别的男孩子玩耍,到后来不允许她和别的男孩子说话。 甚至最后连看都不能看一眼。 潜意识里,叶清安有些惧怕付斯年,不愿意惹的他不高兴。 而真正令她崩溃的是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邻家大哥哥找她过来拿钥匙,被付斯年看到了。 思绪回笼,眼前一片白色的雾气。 叶清安轻轻地抿了一口咖啡,在最开始的苦涩味道化开以后,舌尖品尝到了一丝的芳香。 她揉了揉太阳穴,修长纤细的手指在清晨的光下泛着白。 明天还有早课呢。 叶清安叹了口气。 · · 早上去上课的路上,叶清安捧着书,书包昨天被雨水浇湿了,她刚洗了没多久。好在书也不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