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真差人了再来找我。”裴万在,裴征没有提他的名字,终究是生分了。 韩梅咬着下唇,垂头思索,片刻,才抬起眸子,祈求似的望着裴征,“我知晓你心里不痛快,你大哥整日在镇上帮别人做苦工,日晒雨淋,还要看上边人的脸色,长年累月不在家,我无非希望他活得轻松些,三弟,他毕竟是你大哥,你不喜欢我,也别因为我的关系,和你大哥生分了,我这就带着小山小金回去。” 裴征最是见不得韩梅以退为进,好似所有人欺负了她似的,冷着脸道,“在外边干活本就日晒雨淋,谁家的钱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你算计得是什么自己心里有数,上回的话我说得清楚,不是只有你才是聪明人,好话一个劲的往心里走,坏话置之不理,你做过哪些事儿需要我现在一一说和你说吗?我啊,不懂得怎么做人,不过像大嫂这样厚着脸皮还言之凿凿得甚是少见,你心里大抵觉得自己是没错的吧,有三个孩子,我和小洛娘理应帮衬你和大哥,不管你做什么都是为了三个孩子,天经地义的……” 裴征不是刻薄之人,被韩梅一次次厚脸皮弄厌烦了,不话说捏碎了说,下回家里有什么事儿,韩梅还会再上门,“因着你的私心,小木那孩子话都少了,大嫂不会不明白吧。” 私底下,他和沈聪聊过小木,那孩子聪明伶俐,心思通透,念书的关系,人沉稳了不少,今早沈聪送他们去念书,小木说了韩梅问起箩筐里肠子的事儿,他后悔不已,眼角隐隐含着泪花,小木明事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纵然只有七岁,比一般十岁的孩子都懂事儿,他牵着牛车离开的时候,沈聪还叹气,说看在小木的份上能帮衬裴勇他们一把也是好的,奈何,太会钻营了,他不乐意打交道。 韩梅面色一白,裴勇脸上也不好看,牵着小山欲出门,韩梅死死拉住他,朝裴征道,“你讨厌我是回事儿,你和你大哥从小一块长大,堂嫂都来了,你大哥留下吧。” 裴勇哪还有脸留下,火辣辣的一片红,熟料,韩梅牵着小山小金往外边走,裴征叫住裴勇,“大哥,你就留下吧,大嫂不得我敬重,我两却是亲兄弟。”没有办法的事儿,人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多年,沈聪才敢下定决心报复沈老头,血肉至亲,谁都不能轻易割舍掉。 韩梅走了,大生他们并没有多问,李桂花得了大生叮嘱,老老实实切肉,干活速度快,沈芸诺叫她慢慢来,第一天切完肉,第二天她手臂都抬不起来,李桂花边切肉边和她说话,“我在家里做惯了,嫁给大生反而懒惰下来了,要知道,每年最高兴的事儿就是有肉切有钱数,如今可算都满足了。” 沈芸诺噗嗤一声,想到什么,笑了起来,抬起头的李桂花看得动作一顿,心想,裴征媳妇还真是村子里最好看的,笑得比春天的花儿都漂亮,目光落向旁边的大生,唇边浮起丝丝笑意。 她以为因着自己的固执,她和大生得亲事不做数了,不曾想,他乐意等她,嫁给他,婆婆性子软,大嫂说话不过脑子却也没有坏心眼,三弟性子也算不错,至少没有别人家的那些糟心事,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过上这样的舒适安稳的日子。 裴勇埋头干活,想起裴征说的那些话,何尝不是指责他,韩梅什么性子他是早就清楚的,闹成现在这样,多是他的错,小木性子变得越来越沉稳,在家里话越来越少他看在眼里,突然明白小木的心思,他心里认为自家对不起裴征和沈芸诺,整日坐沈聪的牛车,心里抬不起头来,站在他们跟前总低了一截,就和他心里畏惧裴征是一样的。 人一旦做错了事儿,面上再波澜不惊心里总是虚的,他最怕裴征说起之前那些事儿,那些叫他抬不起头来做人的事儿,以往没有细细想过,如今,若回到裴征离家的那段日子,他一定会帮裴征好好照顾沈芸诺和小洛,不让家给散掉,这样子,裴万不会休了刘花儿瘸了腿,裴娟不会不知所踪,裴秀的亲事不会一波三折,别人提起裴家,不会嗤之以鼻。 身为长子,都是他没有做好一切,裴征的指责不无道理。 肉多,几人忙了许久才把肉全部切出来了,金花干惯了这种活,李桂花力气大没觉得什么,罗春苗多少吃不消,沈芸诺提醒她休息会儿,裴年在镇上做工,没有因为手里挣了钱而看不起本家的亲戚,相反,遇着事儿,只要他在,总是竭尽全力的出个力气。 裴志比裴年小,心里宽裕,日子过得好,之前多少有些沾沾自喜高人一等,从矿山回来,整个人性情大变,沉稳内敛了许多,在矿山受过裴征照顾,此时切肉,也挨着裴征,见沈芸诺她们放下菜刀准备休息会儿,裴志来了心思,挨着裴征,小声道,“堂弟可跟堂弟妹说了我们在城里的事儿?” 手里有了银钱,他和村子里的人约着去了窑子,纵容有三个孩子了,他还是得承认,那里边的女人和村子里的不同,在床上娇柔魅惑,由着他们折腾,而且还有其他花样,和自己媳妇完全两码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