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楠张了张嘴,最后出口的是:“那就有劳王总管了。” 王允昭冲他点点头,扶着左苍狼上了马车。王楠站在原地,心里有一种复杂的情绪。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温帅的妻子,也是慕容炎的心腹。如今她的话,再加上深更半夜,王允昭亲自出宫接人。 她和慕容炎的关系,不言而喻。 然而这些,不是他一个校尉将军应该沾染的事,他应该装作一无所知,直到永远。马车渐行渐远,最后连车辙声也消失了,他还站在原地。 左苍狼烂醉如泥,而这时候,伊庐山以东,废太子慕容若正准备翻过山梁,寻找东胡帮助,就传来慕容渊被孤竹所掳的消息。 慕容若大吃一惊:“怎么会?!父王在白狼河畔停留多日,孤竹王从来没有为难他的意思!” 藏天齐脸色阴沉,说:“这还用想吗,定是慕容炎不愿陛下返回晋阳城,有意阻挠。哼,他为了稳固他的政权,真是煞费苦心,也不择手段。” 慕容若说:“父王偌大年纪,已常有病痛。他就狠心让他这样落在敌国之手!” 藏天齐说:“殿下,他连逼宫夺位的事都做出来了,又岂会在意骨肉亲情、父子人伦!” 慕容若气急,说:“藏庄主,现在,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藏天齐说:“如今燕王被困孤竹,只怕是再不能返回晋阳了。接下来,慕容炎就会名正严顺地登基为帝。说不定还会尊陛下一个太上皇,以彰孝道。这一招虽然狠毒,却也真是高妙。” 慕容若说:“父王若不能回朝,东胡只怕也不会助我们起兵。如今我们连立足之地都无,还能与他争斗吗?” 藏天齐叹了口气,说:“殿下,如今不是颓废悲伤之时。只是暂时,东胡一行恐怕只能作罢了。”一个空有燕太子之名的皇子,内外无助,东胡又岂会相帮? 慕容若突然说:“藏庄主,实不相瞒,之前父王逃出晋阳城之时,国库一些金砖珠宝无法带走。父王将其堆藏于城中一处极隐蔽安全的地方。这是当时大燕最后的家底。如果我们能取出这笔珠宝,说不定能招兵买马,东山再起!” 藏天齐也是一怔,说:“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只是如今的晋阳城,我们要回去谈何容易。” 慕容若说:“法常寺的方丈雪盏大师之前接应贵庄七位义士暗袭明月台,几乎得手。如今不知道能不能再帮我一次。” 藏天齐说:“如今晋阳情形凶险,殿下不宜亲往。说不得只能老夫走一趟了。” 慕容若拱手道:“藏庄主大义,慕容若必将终生铭记。” 藏天齐叹了一口气,说:“藏剑山庄身受皇恩,理当如此。” 当天下午,他命藏歌保护废太子慕容若,自己孤身前往晋阳城。以他的身手,晋阳城哪怕是龙潭虎穴,他要潜入也是不难的。 他自伊庐山过玉喉关,进入唐县,在伊庐山山脉南脊遇到了一点麻烦。藏天齐这样的人,拥有一个剑客天生的敏锐,他能够感觉到前面的杀气,顿时停下脚步,沉声问:“什么人?” 前面灰色的岩石后,缓缓走出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子身材高大,眉高鼻深,是个外族人,右手握剑,一看便知武功不弱。 然而更引人注意的,是他身边的女子。那真的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漂亮这个词,用在她身上,并不确切。她身上有一种张扬跋扈的气质,轻狂而骄傲,如同宝剑出鞘时,神挡杀神的锋芒。 藏天齐几乎瞬间就把目光移到了她身上,他眉锋皱起,突然说:“你是……”那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个人,一个声名在外,却从未真身露面的人:“燕楼主人!” “冷非颜。”那个女人开口,每一个字,都有一种刺骨的战意。 在她眼里,没有仇恨。只有这种征服一切、脚踏八荒的战意凛冽无比。 藏天齐缓缓握紧腰间长剑,说:“在交手之前,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件事。” 冷非颜说:“我也有一件事想请教藏庄主。”藏天齐微怔,就在瞬间,冷非颜的剑挟雷霆之势而来,她的声音在快若疾风闪电的剑风之间,气定神闲:“你们这些正派剑客,是不是每个人废话都这么多?” 藏天齐来不及回答,剑风起,剑光交缠。冷非颜身边不远处的男子,自然就是巫蛊了。他也没想到冷非颜说动手就动手,有心想要喝止,却终究还是担心打扰她。 藏天齐这样的人,谁敢在他剑下分神? 藏天齐与冷非颜交手,五十招之内,就在她身上划出了一道伤口。他虽略占上风,然而心中惊惧却不可言表!这个女子,不会超过二十岁。可是其剑法之快,招式之老辣,简直令人心惊。 如果不是亲自遇见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