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们也准备妥当了。将军便随本宫一起,念经祈福,超渡亡灵吧。” “微臣遵旨。”左苍狼看看左右,跪在她身后的蒲团上。僧人们开始念经,姜碧兰也给了她一卷经文。殿中设了阵亡将士的牌位,贴满符纸。香烛的味道充斥殿中,挥之不去。 左苍狼不是能习惯这种地方的人,只觉得太阳穴一鼓一跳地疼。但没有办法,还是只能跟着诵经。这种仪式,一跪就是两三个时辰,简直比冲锋陷阵还要磨人。 趁着法师作法的时候,姜碧兰突然说:“说起来,将军回来之后,还没见过双亲吧?” 左苍狼一怔——双亲?我哪有什么——想到温家二老,突然反应过来,微微欠身,说:“回娘娘,昨日匆忙入宫,尚未来得及拜见双亲。” 姜碧兰说:“都是陛下不好,只顾着巴巴地将温夫人留在宫中养伤。” 左苍狼一怔,虽然她有温砌夫人的身份,但是慕容炎身边的人,从不以这个身份称呼她。如今姜碧兰突然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姜碧兰笑说:“不过温家二老毕竟不是将军的血亲,也难怪将军不放在心上。但是将军,人不能忘本。若不是定国公,你现在还只是温帅的一个侍妾。即使你如今位高权重、军务繁忙了,总还是应该抽空回去看看。温帅已经身故,您更应代他亲前尽孝才是。” 左苍狼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只是道:“谢娘娘提点。” 姜碧兰说:“家中两位老人年事已高,定国公又有多处战伤。将军可知道老爷子用什么药?两个孩子喜欢什么吃食?哪怕您亲手熬煮一碗羹,我想他们也是心暖的。我听说,上次温帅长子仅仅因为对你出言不逊,定国公就对他行了家法。而你不仅袖手旁观,还不让人为他医治。将军,人心肉长,你怎可这样对待温将军遗孤?” 左苍狼只得起身跪下,说:“娘娘教训得是,微臣有罪。” 姜碧兰说:“将军乃习武之人,不够细致也是有的。等稍后抄完经卷,将军就回府吧。身为外臣,总是留宿宫中,也容易惹人闲话。” 左苍狼隐隐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说:“微臣明白了。”姜碧兰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她似乎半点没有想和自己交流的意思。而左苍狼是真的不知道应该跟她说什么,姜碧兰所有让她做的,她都觉得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姜碧兰还要说话,外面却有人通传:“陛下驾到!” 众僧忙停止念经,姜碧兰也赶紧接驾。 慕容炎从殿外走进来,伸手扶起姜碧兰,方才看了左苍狼一眼,说:“都起来吧。” 左苍狼站起身来,慕容炎牵着姜碧兰一并坐下,她知趣地侍立下首。慕容炎说:“政务繁忙,也顾不上爱卿这边。宫中住得可还习惯?” 这样温和却疏离的关心,是君上对臣下的正常态度,当然了,是对极器重的臣属。 左苍狼躬身:“回陛下,一切都好。”慕容炎笑:“爱卿有伤在身,就不要站着了。来人,赐坐。” 左苍狼抬头看了慕容炎一眼,复又垂下眼帘。慕容炎说:“念经祈福,也就是个心意。左爱卿带伤在身,心意到了也就是了。”他知道左苍狼最怕这些冗长枯燥的东西。但是姜碧兰毕竟是王后,她费心准备了这些,一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是以下朝之后方才过来。 左苍狼说:“回陛下,微臣自回到晋阳以来,还未来得及向府中双亲问安。请陛下允许微臣回府中养伤,以免得家中双亲牵挂。” 慕容炎微怔,看了姜碧兰一眼,姜碧兰也在看他。他微笑,说:“爱卿孝心可嘉,如此,便回府去吧。” 左苍狼谢恩,起身告退,出宫回府。 姜碧兰看了一脸慕容炎的脸色,而他也在看她,漆黑如黑的瞳孔中,映出她倾世的姿容。然而那一刻,她发现自己竟然看不出他的喜怒。她细细回想,突然心惊——自相识至今,她似乎从未看出过他的喜怒。 ☆、第 52 章 屠神 更漏声声,烛火摇曳。燕王宫里十分安静。 慕容炎批阅着奏折,突然问:“燕子巢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 王允昭说:“冷少君派人返回消息,说是狱中刺客的身份,还在查证。” 慕容炎说:“燕子巢办事一向迅捷,这次为什么久无消息?孤只是想要确定这七个人是藏剑山庄的人,很复杂吗?” 王允昭笑着说:“毕竟藏剑山庄如今在逃亡之中,想来门下弟子流落,难以确认也是有的。奴才倒是以为,冷少君小心谨慎一些,也没有什么不好。否则若刺客不是藏剑山庄,还有暗处的势力在支持,岂不是将陛下暴露在危险之中吗?” 慕容炎说:“这把剑的服从能力越来越差了。” 王允昭微怔,却听他又说:“无论如何,藏剑山庄孤是不打算留了。既然他们愿意以死效忠父王,孤就成全他们吧。你传令给冷非颜,铲除藏剑山庄。孤不想再看到这个江湖势力的一根一须。” 王允昭说:“是。” 外面禁军巡逻而过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