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神情一松,理理鬓边碎发,恢复到优雅端庄的气度,“皇上,袁大人身上那封信,确实是臣妾所写!但皇上您应该清楚,臣妾为何要让袁大人对付珠珠郡主!辙儿被她身边丫鬟下毒,差点一命呜呼,长平因她毁容,又被夺去所爱,痛不欲生!臣妾发誓要如长平所愿,嫁与萧世子,所以臣妾才会写了那封信! 只要珠珠郡主不在了,长平定能如愿以偿!臣妾知道,臣妾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应该以天武江山社稷为重,不应为了儿女私情,暗害于朝廷有功之人!可臣妾虽是皇后,亦是母亲,母为子女不顾一切,乃人之常情,纵有错,其情可悯!若换成是在座各位至亲出了事,谁不会恨那害人之人!?” 殿中安静一片,从人伦角度来看,若有人伤了至亲,自是对那人恨之若骨。 皇后一番话,打动了不少人。 隆德帝面上神情不变,“这么说来,你为了一己私欲,擅自干政,让袁修替你公报私仇,一句其情可悯,就可以抵消了吗?还有私兵一事,罪证确凿…” “皇上,珠珠郡主一事,臣妾自知有罪,不敢请救皇上原谅,臣妾说这番话,是因为心中有疑问,得不到解答。” “什么疑问?” “辙儿与长平因为珠珠郡主遭罪,臣妾身为母亲,心中愤怒要报仇,不管此举对错与否,但不能否认,这是人之常情!但反观孔尚书,其嫡长孙因珠珠郡主而死,嫡孙女因珠珠郡主而受辱,却像没事人般,从不找郡主麻烦,这一点,有违人性,臣妾着实不解!” 皇后一字一句,慢慢将所有人的情绪与思路,引到她自己的思路中,“这次去往江临,共有三人,萧世子负责贡品被劫一事,墨白跟去学习,可皇上莫忘了还有一人,那就是户部郎中许垂!他去江临近一个月,做了什么,查了什么,可有折子上来?在萧世子与珠珠郡主躲避的那几日,拉着墨白抄了近十天的账本,一个精通账本的郎中,在户部从不出错,去到江临,却犯下这等低级错误,岂不可笑可疑?” “皇上,老臣冤枉,许郎中冤枉…”孔尚书立马跪下喊冤,隆德帝抬手制止,神情凝重道:“继续往下说。” “是,皇上!袁大人曾将贡品被劫一案推到黑水崖盗匪身上,并想尽办法诬陷萧世子与黑水崖有勾结,若袁大人此举成功,罪名成立,萧世子必死无疑!皇上还记得臣妾的心愿吗?臣妾是想珠珠郡主死,好让长平嫁与萧世子,既然如此,臣妾怎会让人害死萧世子,让长平念想落空?臣妾在给袁大人的书信里,说得清清楚楚,要对付的是珠珠郡主陆心颜,至于萧世子,小小教训一下便可!所以臣妾怀疑,袁大人早已被人收买,收到臣妾书信后,所做一切,皆是阳奉阴违!请皇上明察!” 皇后话说到此,伏身于地上。 隆德帝缓缓闭上眼,看来是将皇后所言皆听了去。 场上气氛一时凝重,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皇后暗中松口气,单凭她三言两语想要扭转局面自然不可能,但只要能在隆德帝心中留下怀疑的种子,那么她和武辙便有翻身的机会。 半晌后,隆德帝缓缓睁开眼,“金爱卿,许郎中可有私下接触袁修?” 金正走出来,“回皇上,据江临衙门的人回忆,许郎中曾单独见过一次袁大人,说是有要事汇报。” 皇后精神一振,“皇上,江临此行,以萧世子和墨白为首,如萧世子不在,也该与墨白商议后,由墨白一人或两人一起去找袁大人,许郎中越级晋见,分明是有问题!” 从早朝开始,一直没有出声的葛太师,此时出列至殿中,“皇上,老臣有事启奏!” “准奏!” 葛太师拿出一份折子,“这上面,是孔侍郎买卖户部官职的证据!孔尚书与孔侍郎,将户部当成孔家的后院,在户部说一不二,升谁降谁皆由他们父子说了算!这上面还有户部同僚的亲自指证,在户部若想升官,除了讨好孔家人,必须依时孝敬银钱外,还必须发誓,对孔家忠心不二!” 隆德帝气得颤抖,怒喝一声,“呈上来!” 常春立马从葛太师手中接过奏章,递给隆德帝,隆德帝看后,冷笑三声,直接扔到浑身冒着冷汗的孔尚书身上,“好啊,好得很!你们将朕的户部,当成你们孔家的了,不只要送银子,还要表忠心!要不这龙座,让给你们孔家如何?” 孔尚书与孔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