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眼光,双眼圆瞪,用恨不得吃了王大夫的神情咬牙道:“给我说一点一点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侯爷,”王大夫行医数十年,见过各种病患在确诊重大病情时的模样,早就处变不惊,他镇定自若道:“在下所言字字属实,当年在下曾如实向夫人道出,夫人震惊之余,怕侯爷知晓后痛不欲生一蹶不振,恳请在下保守秘密,在下同意了!侯爷若不信,可以问问夫人。” 封氏两眼一黑,倒在椅上,白芷眼疾手快地塞了一颗清心丸到封氏口中。 封氏神智很快清醒,越清醒,心里的痛越清晰,痛到封氏恨不得昏过去更好! 宫轩下意识看向江氏,江氏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白玉茶盏,缓缓点头打破了宫轩最后的念想,“老爷可记得,那时我还请了另外两名德高望重的大夫,来替您复查,得出的结论与王大夫所言一模一样,妾身怕老爷看不开,便将此事死死瞒了下来。” 看着痛苦不已的封氏与节节倒退的不敢置信的宫轩,江氏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你们想用冰巧来恶心我,我就让你们看看,到底最后谁恶心谁!先给你们巨大的希望,再当面狠狠打碎它!这种从高处跌落的滋味如何?一定不好受吧! 哈哈哈哈!江氏心里无声大笑,想跟我江敏斗,不自量力! 江氏冷冷看着几人,眼里露出胜利者报复成功的疯狂亮光,却在撞上陆心颜似笑非笑的眼神时,猛的一怔。 不过刹那,江氏嘴角勾起嘲讽的笑,以高傲的姿势,先转开了眼。 这么久以前的事情,还怕你个小蹄子翻出什么花样不成? 宫轩一直退到桌边,被桌腿一绊身影一晃,双手往后撑在桌上,才堪堪站稳。 他今年才三十有六,正是大好年华,却被突然告知从此以后,不,从十年前开始,他就不算一个真正的男人! 即使性情软弱如他,这一刺激之下,双眼染上猩红,犹如寻人复仇的厉鬼! 宫轩的眼神,愤怒射向冰巧,若不是她处心积虑勾引他,他何以会落到如此田地? 他一声怒吼,刺得人耳膜阵阵发痛,“说!奸夫是谁?” 冰巧早已跪在床上瑟瑟发抖,如今宫轩一吼之下,更是吓得差点跌下床,她痛哭流涕,“侯爷,奴婢…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奴婢一直呆在这蔷薇院,一步也没离开过啊!” “你个贱人,还敢狡辩?”宫轩血红的双眼,恨不能化作利爪,将冰巧撕成一片一片。 得知不是完整的男人,又被戴了绿帽子,宫轩几近癫狂,“来人!马上将这个贱婢还有她肚子里的孽种,活活打死!” 屋子里剩下的人不多,一时无人行动,江氏淡淡道了句,“周嬷嬷,没听到老爷吩咐吗?” “是!”周嬷嬷刚要出门口,突然一个身影扑进来抱住她双腿,不让她离开,“不!夫人,您答应过小的,放冰巧和小的离开的,您不能言而无信!” 听到声音,江氏和周嬷嬷同时大惊失色,周管事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当日阿贵陷害自己与陆心颜有染,被打三十大板后扔出侯府,被早有准备的田叔将人藏了起来。 周管事奉命去取阿贵的命,结果只看到满地污血,巡着污血一直追到林中,寻了几日没看到尸体,倒是看到一骨头,便以为阿贵被野兽啃了,遂回复江氏阿贵已死! 周嬷嬷率先反应过来,抬脚使劲想踢开抱住她腿的男子,大声呵斥,“放肆!你是何人?混进我侯府有何目的?来人,将这贼人拉下去好好拷问!” “周嬷嬷,小的阿贵啊!”阿贵连忙表明身份。 周嬷嬷冷笑道:“什么阿贵阿贱!少冒充熟人,我不认识你!识相的你就束手就擒,老实交代是何人指使你偷溜进侯府,有何目的,否则别怪我侯府对你不客气!” “哟,周嬷嬷这威严不小啊!”陆心颜唇边绽开一抹浅笑,如微风拂过水面,却掀起巨大涟漪。 周嬷嬷在陆心颜手下吃过几次亏,见她出声,如芒在背,不自觉挺直腰杆,“奴婢是夫人身边的嬷嬷,管着后院大小奴仆,若是畏畏缩缩,被某些个没大没小的下贱胚子欺上头,丢的不只是夫人的脸,传出去更是丢了整个广平侯府的脸!” 这没大没小的下贱胚子,想来是在暗讽她陆心颜对江氏的态度吧。 陆心颜眉间闪过凌厉,随即笑眯眯道:“周嬷嬷说的有道理,主就是主,仆就是仆,认清身份很重要!”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