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别人染指一分。 他回过头的时候,脸色是毫不掩饰的阴冷:“给那个人传信,说我明日去看他。” 他已经很少再见此人了。 每次一见面,那必定是少不了的刀锋比对,斗智斗勇。 当今世上少有能与他匹敌的人。天才有很多,罗慎远入世,故要练得一身游刃有余的本领。这位却是不出世的天才,归隐于山林,必须是要见一面了。 * 罗宜宁被疼痛折磨到半夜,快天亮才睡去。但不一会儿就醒了过来,她浑身僵硬,因为察觉到自己在别人怀里。 窗外可能快要天亮了,朦胧的白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屋内奢华的布置隐约可见,她甚至听到了外头婆子烧热水的动静,洒扫的丫头竹枝扫把的沙沙声。除此之外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 而一只大手正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揉着,手心微微地发热。 “醒了。”他说话的时候,嘴唇总是轻轻地触碰到她的肌肤,一股热气让人一颤。他的手环过来,将她抱来面对他,但她却往后一缩。 察觉到她的避闪,他又笑道:“怎么,多年未曾在丈夫怀里醒来。怕了?” 宜宁望着屋内透入的发白天光。对她而言,这个场景的确是无数年不见了。 “你不是丈夫。”罗宜宁听到自己说。 第156章 屋内的气氛微微一凝,陆嘉学的表情几乎控制不住。 但很快他还是压抑住了,低头去亲她的耳垂,放柔了语气说:“我原来没有认出你,所以才那般对你。魏凌出事我不帮你,还要你来求我帮忙。但是现在我认出你了,宜宁,你应该回到我身边来……” 罗宜宁避开他的嘴唇,她长长地叹了口气:“陆嘉学,就算真如你所说,你没有杀我。我也不是你的妻子了,那个人已经死了。” 那段孤寂的岁月里,她被痛苦洗礼,早就变了。 陆嘉学久久的沉默。 直到宜宁想起身,不想留在他身边的时候,突然被他猛地拉了一下,然后他翻身压在她身上,所有的温柔又都不见了。 陆嘉学抵着她的喉咙,掩饰不住的冰冷,笑着说:“那你就想这么走了?” “你又想如何!”罗宜宁本来就不舒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撞得腰疼。 她皱眉强忍着不去按,看着这个人锋利霸道的眼神,继续说。“你鼓励我与谢敏往来,就算我不太喜欢她,她时常与我脸色看,我也去跟随她。你告诉我你在外面跟谁玩,走马喂鹰,赌钱喝酒,我何曾怀疑过你?” “如今想来,你与惯常的相处。也是你伪装的伎俩吧?那个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陆嘉学,从来都不是真的陆嘉学。” “现在这个才是真的你。”罗宜宁缓缓地说,“霸道,无情地掠夺你想要的一切。” 陆嘉学觉得自己应该很愤怒,但是情绪里又有一种灼热的酸楚。好像那些被他所珍视的过往,在她眼里都是应该被摒弃的。 他很了解罗宜宁,当年把这个人摸了个透。一个人的想法再怎么变,她的性格是不会变的。 罗宜宁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她性格里天生有这个,你若是强硬的去对待她,反倒会让她反感。 陆嘉学已经身居高位很多年,习惯了别人对他的服从,他也不是当年的陆嘉学了。 但是面对她,他又拿出当年忍辱负重的耐力。他低沉一笑,哑声问她:“那你可记得有一年,我要去从军。临走的时候,你拉着我不要我走。我就安慰你,便是当逃兵,我也会活着回来见你。”他的手沿着她的脸细细的摩挲,好像多年前那个夜晚。 屋里亮着昏黄的烛火,盔甲摩擦出悉索的声响,她泪盈于睫,却像个孩子一样不肯哭出来。因为不舍得他走。 “我所对你表现的,从来都是真的我。”陆嘉学的声音变得轻柔了一些,凑近她,这是一种温柔的逼迫。 “你那个时候也是喜欢我的,宜宁。你还记得吧?你抱着我的手臂哭,不要我去参军……” 罗宜宁别过头闭上眼,眼睛发疼,她当然记得。 一个人的真心是很容易被伤害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