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说:“不好意思,无意杀她,只不过是吓唬她而已。” 魏凌深吸了口气,虽然知道这就是陆嘉学的性格,但他还是不能忍受这种事发生在他女儿身上。 他把佩剑放在桌上,走到床边轻轻地拍她的脸颊,轻轻唤她。而宜宁已经缓过神来了,身前的魏凌穿着一身玄衣,手绑着护腕,旁边还放着他的刀。因着劲装,身上有种平日慈父没有凌厉之感。她一看就知道魏凌今晚晚归,必然也是跟着陆嘉学参与了谋害大皇子一事中去。刚才她过来的时候四周寂静无人,应该是他们清了场的。 结果让她倒霉,撞到了陆嘉学手上。 她记得自己刚才似乎是对陆嘉学说了什么,情急之下倒也不记得自己究竟说的是什么了……宜宁抬头看陆嘉学,他的手臂受了伤,他自己已经捂着手臂坐下来了。下属拿了纱布和伤药进来为他包扎。因为刚才的用力,他的伤口已经渗出了血。 应该没有说什么别的话吧……陆嘉学的反应倒也平静。 她自己扶着魏凌的手站了起来,对魏凌摇头道:“父亲,我没有大碍了。” 英国公的爵位的确是比宁远侯高,但是地位可不是由爵位来决定的。陆嘉学是左都督,手握重兵,战功显赫权倾天下。就连射杀大皇子这种株连九族的事他都敢做,魏凌不敢惹他。两人一说是朋友,地位看似平起平坐,实则魏凌还是要听陆嘉学的行事。 没必要为了她,让魏凌和陆嘉学之间有了矛盾,这只会对魏凌不利。 魏凌想起刚才那一幕却还是浑身的怒火,这要是旁人,他早就杀了为他的女孩儿出气了,却偏偏是陆嘉学。女孩儿这样应承下来,应该也是不想他和陆嘉学产生冲突。当然他也了解陆嘉学,其实他真要是想杀宜宁,根本等不到他来救。 魏凌缓缓地摸了摸宜宁的发,低声问:“这么晚了,你为何还来找爹爹。可有有事跟我说?” 宜宁尚有些喉咙疼,咳嗽了几声说:“就是看您没回来,所以过来看看。结果您院子里的护卫都不在,我就进来了……” 魏凌是不会把朝堂上那些血雨腥风的事告诉女孩儿的,什么谋害篡位的她不用知道。听到女孩儿是关心他晚归,心里倒是有种奇异的温热,他笑了笑解释说:“我跟宁远侯去演武场练兵了,因此回来的晚些。你先回去睡吧,我叫丫头送你回去,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宜宁点头,她也无意留在这里,这简直就是是非之地。魏凌看了一旁的珍珠一眼,示意让她带宜宁回去。珍珠刚才也吓得靠着博古架几近瘫软,如今赶紧过来扶着她的手要走,两人正要出书房门,生怕走得慢了几步。 正要跨出房门的时候,陆嘉学却淡淡地道:“站住,我没说让你走。” 魏凌忍了忍说:“陆嘉学,你还要……” 陆嘉学继续道:“外面都是陆家军的人,我说不准,她便不能走。” 宜宁听了有些生气,他简直就是无耻!在人家家里耍这等霸道的威风! 陆嘉学活动了一下手觉得包扎得尚可,点头让下属退下去了。他站起身走到宜宁面前,宜宁看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陆嘉学已经三十多岁了,除了五官的相似,她甚至不记得这个人就是那个成天在她身边无所事事,整日嬉皮笑脸的陆嘉学了。 也对啊,他是陆都督,又不是陆嘉学。 “你要做什么。”宜宁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我就是听到了,你想杀我便杀。刀起刀落一个痛快罢了。” 陆嘉学倒也没说话走近一步,宜宁就不禁后退。她怎么会不怕他呢,手心握着都在出汗。 陆嘉学看着她许久,然后问:“刚才你为什么叫我陆嘉学?” 自从他杀了兄长成了都督之后,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对他直呼其名了。那句话的语调实在是熟悉,实在是不能轻易放过。 宜宁并不知道她刚才说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