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还是孤独的一个人一样。 就像她在玉簪子里的这么多年,无论她对周围发生的事情有多么愤怒,多么委屈,多么难受。但她始终什么都不能做,也不能说,她只是一个局外人,被迫看着一切发生,无力干涉任何事。 不远处一行人渐渐走近,是罗慎远接到消息,带着人过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宜宁孤零零地站在旁边,她的神情有些茫然。她这么小,往来的人没有人看她,她一个人站在高大的柱子旁边,非常孤独无依。他心里又似乎被揪了一下。走过去到她身前,半蹲下来看着她:“眉眉,你怎么了?可是害怕。” 宜宁看到他俊朗的侧脸,他的语气从未如此的耐心而温和。 罗慎远已经伸手把她抱了起来,他长得高大,把小小的宜宁抱进怀里。 他的语气很平稳:“有我在,你不要怕。” 宜宁地抓住他的衣襟。罗慎远把自己从那种什么都不能做的恐惧,什么都不能说的恐惧之中唤醒过来了。她似乎才回过神来,现在她已经不是簪子了,也不会再如此了,她靠着罗慎远温热的胸膛,点点头勉强笑了笑:“宜宁不怕。” 宜宁已经振作了起来,罗老太太如果真的出事了,那么她必须要镇定,还要更加镇定。 罗老太太若真的出事了,谁还能这么护着她呢。 宜宁靠着罗慎远静静地思考,成了小宜宁之后,她似乎真的过了一段孩子童真的生活,有人护着有人宠着。好像连她自己都忘了,这一切其实都是危机四伏的。 所以现在不行了,她不仅是小宜宁,还是那个在后宅被困了二十多年的罗宜宁。这段童真的日子只能过去了,日后必定也不能再有了。 罗慎远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抱着宜宁走向徐妈妈,问她:“郑妈妈已经走了多久了,可还能追上?” 徐妈妈说:“上了渡船走了。怕是追不上了。” 如今罗家全是老弱妇孺,只能靠他撑场。罗慎远的侧脸很坚毅,眉毛浓郁,宜宁离得近,更能看清他微抿的嘴唇。这样的神情让人觉得非常安定。罗慎远略微一想就接着说:“水路赶不上,就从陆路骑马追上去。清苑县有个拱桥,从那里把人截下来。” 徐妈妈听了立刻点头,三少爷果然不愧得罗老太太看重,这份临危不乱的心思几个人能有。 这时候罗老太太屋子里的郎中出来了,徐妈妈迎了上去,那郎中叹了口气说:“老太太突发中风,身子甚至不能动弹,话语也有些困难。病症来得急,我只能开一些调养的药。只是老太太年纪大了,这次旧疾也随之复发……就算药灌进去了,怕是救回来也不太可能了。” 宜宁多听一个字,心里就难受一分,紧紧地捏着罗慎远的衣襟,几乎说不出话来。 徐妈妈知道老太太的身子是早就垮了的,本来郑妈妈就说过,能多活两年都是好的。她红了眼眶,也是一句话不说。 罗慎远就道:“那请先生立刻去写药方吧。”说罢让身后的管事带郎中下去。 看到郎中走了,他才低头对宜宁说:“眉眉,你要不要随我一起进去看祖母?” 宜宁对他点了点头,罗慎远缓缓地摸了摸她的头说:“你不怕就好。” 宜宁这才注意到三哥叫了她的小名。其实这和罗老太太是一样的,她们对她亲昵宠爱的时候,或者她生病的时候,便是哄一般的叫她‘眉眉’。似乎孩子的小名能够安慰到她一样。 她抱住了三哥的脖颈,又有些说不出的堵得难受。三哥也是想安慰她吧。 罗慎远抱着她进了内室。 林海如和陈氏坐在罗老太太的床边,几人明显都听了郎中的话了,几个大丫头都在抹眼泪了。 宜宁立刻从罗慎远怀里下来,跑到罗老太太床边。 罗老太太的面容从未如此苍老,好像一时不见就衰老了下去。她还睁着眼,看到宜宁来了之后,目光似乎有些闪烁。嘴里喃喃地说:“眉眉、眉眉……” 宜宁握住了罗老太太的手。看到平日康健的罗老太太突然这般了,可能真的熬不过去了。身体自个儿就忍不住哭起来。眼泪直往下掉,哽咽着说:“我在这里,祖母,我在。” 罗老太太环看了坐在她身边的几人,林海如也很难受,拉着旁边丫头的衣服手都揪白了。陈氏眼眶发红拿着帕子擦眼泪,默默地不说话。 半跪在她面前的宜宁,却在哭得这么可怜,她还这么小,抽噎着喘不过气来。 而罗慎远隔着几人远远地看着她,那目光却太过深沉,似乎什么都有,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罗老太太放开了宜宁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