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楼道门,夏琋就愣了一下。 外面停着的,并非她家老头子的座驾,而是一辆白色的奔驰c。 一见她,驾驶座立马下来一个年轻男人,寸头,戴眼镜,皮肤白净,长相还算舒服清俊。 夏琋有些疑惑不解地望向他,她爸找来的专车司机? 男人含蓄地笑了笑:“夏小姐,你好,我是江舟,阿姨说你要去云南旅游,特意吩咐我来送你一程。” 夏琋:“……” 江舟? 就他妈一直拼命要介绍给她的那江科长的儿子? 靠,蒋佩仪,我回来跟你没完。 夏琋勉力弯唇,对这种她才分手就给她硬凑cp拉郎配的行为颇感纳闷和尴尬:“……江先生,你好。” “不用客气,叫我江舟就行了。” 青年主动拎过她的行李箱,放在了后座,她的箱包体积有点大,摆起来还有点费事。 夏琋跟在他后面,劝道:“没事,不需要放后排,直接放后备箱就可以了……” 江舟没有立刻回话,搁置妥当后,才回头解释:“你包里放了瓶瓶罐罐的化妆品,我怕后面太热,对这些东西有影响。” 夏琋语塞,心真细,她都没想到这茬。 江舟走回去,周道地替她打开副驾的门:“上车吧。” 她小幅度颔首,而后坐上了副驾。 一路上,可能是感受到夏琋的情绪不算高昂,江舟也没有很相亲套路地聊这问那,只是安静开着车,间或询问她一句,“冷不冷”。 夏琋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际,高速滑开的风景,摇头答道:“不冷。” 堵在高架上的时候,江舟还是递来了一张柔软的小毛毯。 夏琋道了声“谢谢”,把它披在裸露的肩膀上。 静止的车流里,夏琋突然意识到一件很恐怖的事情,那就是,自从遇到易臻之后,她都无法再从任何一个男人身上获取他能带给她的同样感受。 林思博是,眼前这位江舟先生也是,即便他们足够体贴。 面对他们,她趋近于一潭死水,无法提起真实而丰富的情绪,没有可以嘭咙炸开的化学反应,没有那种能够在四肢百骸,每一根血管里都炸开焰火、疯狂燃烧起来的动静。 光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消沉之极。 “激情能当饭吃吗,”俞悦在电话那头忿忿不平道:“激情过了呢?易渣渣找你了吗,想尽一切方法找你了吗,估计也就这样默认分手了吧。这就是你迷恋的激情,能长久吗?” 不到一周,俞悦嘴里的易臻,就从易仙人退化了成了易渣渣。 双廊的客栈阳台里,夏琋握着手机,隔着墨镜,瞭望苍山延绵的背脊,没吱一声。 良久,她背靠回栏杆,用鼻子吭气:“哼,我要正式忘掉他了。” 挂断电话,夏琋下了楼,在古镇里漫无目的地闲晃。 她一袭素白长裙,行走带风,很是惹眼。 她来过云南不少次,每一次都有新鲜感。 停在一个专门开摊给游客编小辫的老太前面,夏琋笑嘻嘻问:“奶奶,我也想编辫子。” “十块钱三根。”白发苍苍挽着个发髻的老太婆也笑皱了脸,对她竖起三根手指。 “好,给我编9根。”夏琋在她面前的小凳子坐下。 中学时,夏琋第一次跟团来这里,导游就一本正经跟她们女游客们反复交代过,不要编这种彩辫,这叫寡妇辫,死了丈夫才会编。 那她现在正合适,简直为她量身打造。 夏琋搭着腮,耐心地等老太太编完,才拿出手机,各种角度连拍了好几张。 她本身就是一头如瀑的漆黑长发,所以也衬得那几条小辫格外鲜艳显眼。 挑出两张笑得很真挚漂亮的,磨磨皮,加层滤镜,夏琋就把它们上传到微博,没有加一个字,单纯分享照片。 夏琋想通了,再怎么顾影自怜,对方可曾看你一眼? 分了就是分了,分了就当死了。 就这么简单。 ** 易臻自然看到了这条微博,这几天,他照常工作,闲暇时,一有空就不断留意刷新夏琋的动态。 见她在外旅游散心,情绪还不错,他一颗心也放下了一点。 这两天,他一直在思考他和夏琋的关系和发展。 他们起于过火的开端,这段时间分开来冷却一下,对彼此而言,未必是坏事。 第二节课铃响,易臻夹着教案,回到教室。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