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琋头晕目眩,胡乱地找着床褥,想抓紧什么,她像在风暴里晃荡不定,连呼吸都困难,她仿佛发了高烧,每一寸皮肤都发烫。 她发现易臻根本就是个禽兽,他憎恶她,做爱也像惩罚,她受不住,可又拒绝不了。 到后来,夏琋全身软烂,眼眶都红透了,就是不求饶。易臻换了个姿势,把她翻回来,与她面对面。他压在她身上,如情人一般耳鬓厮磨,可他与生俱来的武器,还在向她无情无义地挺进,扎进她神经,在她的肉体,在她的心口,剐出令她难忘的伤。 床是他的刑场,他要她在他眼皮底下,不甘又自愿地,接受他的传教和枪杀。 先犯罪的人,终要承担后果。 到最后,在一片失真的空白里,夏琋清楚嗅到了自食其果的味道。 那不是易臻身体的味道,而是她自己的。 她那遍布全身心的快慰,放纵而迷乱的气息,意味着她在沦陷,她被驯服,她深深沉溺在男人所带给她的、近乎被羞辱的悖德感里面。 她居然爱死了这样的体验。 …… ** 折腾了半宿,身体很累,可夏琋的大脑却极为活跃,每一根神经都在蹦迪,她根本睡不着。 易臻已经沉眠,他竟然这样不设防的睡在她这里。 他怎么不担心她趁机把易老二割掉然后切吧切吧剁了? 不过,他俩现在应该不算敌人了,升级成了“炮友”?还是“一夜情对象”? ……难不成“恋人”? 呃……夏琋一身恶寒,不敢再想。 当然,这并不影响她的得意,旁边这个人,装得再清高冷艳,还不是抵挡不了她的魅力,即使只有身体上的,也足够她鸣十响礼炮欢庆鼓掌。 ? 夏琋拿起床头的手机,按亮了,微信上有三个半小时前,11:36,林思博道的晚安,他还给她发了张他公寓落地窗后的夜景,他说,他在那找到了夏琋的小区。 而她都没回复。 唉。 夏琋在心里惋惜,都怪易臻,她在小弟弟那里要被扣掉不少印象分。 夏琋翻了个身,静悄悄把手机移到易臻脸边,就着屏幕微光,仔细审视他。 他笔直的鼻梁,形状好看的嘴唇,还有那长度惊人的眼睫毛,它们都在她触手可及地方,尽收眼底。 夏琋突然觉得自己没那么讨厌易臻了,可能因为他活好得令她讶异,以至于惊喜。 人都是被欲念统治驱使的动物,她也不能免俗,作为女人,前一秒能高潮了下一刻死都足矣。 这场战役,尽管是她赢了,易臻也丢掉了那个很吸引她的、“就是追不到”的优点,可他又有个新的长项填补进去,那就是和他上床很痛快。 他一直维持的正人君子、衣冠楚楚,全在她身上破了功。他们都从肉体上重新认识并接受了真实的彼此,这种认识和接受,让她充满打破表象和自我肯定之后的快感。 她以为他是高山雪,但她现在知道了,他们都在泥潭里,本就是一类人。 夏琋慢慢消化着今晚的一切,也逐渐接受,可她还是会不可思议,那个曾经对她鄙弃如草芥的贱男,居然主动把自己送到了她枕边,还让她睡得很开心? 夏琋默不作声地笑,把食指横到易臻鼻端,感受着他真实而生动的呼吸。 好玩儿。 他真是真的,不是梦。 睡梦中的男人察觉到异样,鼻头轻抽,夏琋飞快收手,藏进被子里。 过了会,他气息又平稳了,夏琋再一次把手指探过去。 这一次,易臻的反应忽然大了起来,他略微蹙眉,揽住夏琋,把她按向了自己胸口。 陡然的贴近,让夏琋不自觉瞪大了眼,紧接着,她听到男人在半睡半醒间,自然到有如对情人或妻子才应有的一句呓语:“别动,好好睡觉……” 他又安静了下去,夏琋觉得,这话肯定不是对她说的。 ** 易臻做了个梦。 梦里他变成猎户,早出晚归,生活还算充裕,就是很孤独。 有天,他在森林里捡到了一只野猫,他把猫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