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吸了一口气,才推门进去。 带着微笑,小梅道:“妈。” 张梦兰正在摊饼,看见小梅进来,淡淡嗯了一声。 小梅便说:“我干什么?” “什么都不用你干。”张梦兰道。 小梅知道张梦兰也就这么一说,怎么可能是真心不让她干呢。 小梅便笑了笑,先洗了手,然后自己找活干。 她看见锅里煮了粥,然后便去碗柜里拿出咸菜,一碟一碟的盛出来。 张梦兰腌了很多咸菜过冬,有腌黄瓜,还有腌的白萝卜什么的。 小梅都用碟子装好了,摆在饭桌上。 张梦兰就坐在炉子前煎饼,一边翻动着,一边细细听动静。 她就觉得吧,这小梅,每走一步,都要踩在她心头上一般。 就是有些碍眼,不痛快。 张梦兰自然有自己的心病,否则刚刚娶进门的儿媳,两人又没有过什么冲突,不至于会这样。 还不都是钱闹的! 张梦兰打算的很清楚,这次老二结婚,家具老三打的,不需要花钱。老二给了她一些钱,可以用来买酒水香烟和瓜子糖块。剩下的,用来包喜宴。老二的这些钱,喜宴肯定是不够的,用小梅的嫁妆钱补一些,就够了。 那亲朋好友来贺礼,总是要给礼钱的。这样一来,礼钱便能全留下来。 这一场婚礼下来,张梦兰能结余不少。 可是小梅是意外之外。她没有带一点嫁妆,更没有带来一分钱。 至少没有给张梦兰的。 这样,张梦兰只能从宾客的礼钱中拿出一部分,补贴了喜宴钱。 她剩到手里的,便没有多少了。 所以张梦兰带着气,看什么都不顺眼。 张梦兰把饼都煎好了,又盛好粥,家里的男人们才都陆续起来。 大家洗漱完,往餐桌前一桌,都睡眼惺忪的开始吃早饭。 张梦兰在一旁坐着,慢悠悠吃着,眼睛不时往那两碟咸菜上瞅。 早晨烙的饼是大油饼,抗饿,吃上一个,一上午都舒坦。 这是沈家经常吃的早饭,可是小梅没这么吃过,她习惯早晨喝一杯牛奶就去上班了。这么油的大饼,实在咽不下。 便端着碗,慢慢喝粥。 一桌的人谁也不说话,都要赶紧吃完,去工作。 张梦兰吃完半张饼,去夹咸菜的时候,眉头就皱了起来。 “小梅啊。” 张梦兰开了口。 小梅赶紧把碗放下,问:“怎么了,妈。” “这咸菜是你盛的吧。”张梦兰拿着筷子,隔空指向碟子。 “是。”小梅连忙说。 “你这是放了多少香油啊。”张梦兰皱眉道,“我刚刚就觉得一屋子的香味,还在想是不是香油瓶子倒了。原来不是啊,是你把香油都倒进来了吧。” 小梅连连摆手,“我没有啊妈。我就放了一点。” “这还一点?”张梦兰说,“你看,都把咸菜淹起来了。” 小梅看了又看,实在看不见香油在哪里,更别说把咸菜淹起来这么夸张了。 沈继亮实在听不下去了,便道:“哪有啊,妈,你太夸张了。我都没吃出来香油味儿。” “不是,小梅。”张梦兰压根不管沈继亮,好像没听到她的话,“早晨也没让你干什么,你就拿了个咸菜而已。看见我煎饼了,都是油,咸菜里还放那么多香油。这样可不是过日子啊,你说是不是?” 张梦兰说话声音柔柔的,可口气并不善,说出来的语气也十分不好听。 “我知道了,妈。”小梅十分委屈,但是也只能先承认下来。 “你们两个结婚了,以后就要过日子了。不再是谈恋爱的时候。这过日子吧,就要精打细算,从吃的到穿的用的,反正能省就省。你说是不是?” 张梦兰句句严厉,又句句好像在询问小梅的意见,硬逼着小梅没有话说,只能再道:“是。” “继亮工作这么辛苦,冬天夏天都要蹬三轮车,你的工作吧,虽然是坐办公室,但说实话,也不是什么正经工作……” “妈!小梅的工作什么时候不正经了?”沈继亮立刻插嘴道。 张梦兰瞪着他,“反正不是什么正式工吧。不就是在一个私人开的公司里做会计,那是什么正经工作?” “你懂什么啊!”沈继亮把筷子一放。 整个厨房的气氛立刻就不好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沈继亮死死看着他妈,张梦兰也瞪着沈继亮。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