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要的是钱,而她要的是一个局,没有多余的牵扯就最好。 张青错愕抬头,视线落在云意迭丽的脸上不由愣住,云意缓缓启唇,道:“但我有一个要求。” * 何安拿着书信走进内阁时,季砚正在和一众官员商谈,他看中了眼行色匆匆的何安,抬手接过信。 骨节分明的手拆开信封,季砚缓缓展开信纸,平和的眉目越往下看,越是拧紧,到最后,他直接将心在掌心揉成团,眼中是陡生的凌厉和戾气。 一时间几个官员都不敢做声,暗自猜测是什么事能让季砚变了脸色。 只有徐蔼笑着说,“季大人可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季砚压着眉头冷眼扫过他,“这就不劳老师操心了。” 季砚起身,拂袖起身走出。 书房里,季砚重重捏着眉心,绷紧的下颌凌厉异常,那封信就放在手边,上面还有他震怒后留下的印记。 站在一旁的何安和白清徐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紧张的神色。 信上内容不是别的,是云意的婚讯。 季砚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坦然,他也确实坦然接受了云意要成亲的事,毕竟是他亲自安排的这门婚事,可小姑娘真是有本事出乎他的意料。 他声音冷的像淬了冰,“选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就敢嫁,还搬出了陆府,她是在跟我置气。” 何安和白清徐谁也不敢回话。 过了许久,白清徐才舔了舔嘴唇道;“那大人可要去为陆姑娘送亲。” 季砚抬起视线看他,晦暗难辨的目光让白清徐脊背生寒。 “安排下去,去徐州。” * 十二月初三,季砚一到徐州就马不停蹄的去了陆府。 陆文荐一见季砚就叹气道:“是我愧对你的嘱托,没能照顾好云意,她铁了心要嫁给那张青,我好说歹说都没用,她还搬出了府,说……”陆文荐连连摇头,“说她不是陆家人,嫁谁都与陆家无关,还将在府上的花销都还了,不肯让我们插手她的事。” 陆文荐怎么也想不到,明明那么乖巧懂事的一个姑娘,怎么会变得如此离经叛道。 季砚静静听着,许是一路上已经平复了怒气,此刻听着陆文荐的话心底竟也没有那么多的波澜,他朝陆文荐抱歉道:“云意任性,还请陆兄多担待,我便在这里代她像你赔不是。” 陆文荐赶忙摆手,“我哪会和一个孩子计较,我只怕她现在冲动决定,将来后悔。” 季砚只道:“此事我来解决。” 季砚离开陆府便朝云意置办在外头的宅子去,路上他问白清徐:“让你查那人的身份,查的如何了?” 白清徐道:“就是个穷小子,家里有一个病重的母亲,背景清白。” “模样倒是还行,许是和陆姑娘的相处中……”察觉到季砚瞥来一眼,白清徐立刻闭上了嘴。 马车停在一处一进的宅子外,看到门口挂着的两个孤零零的红灯笼,季砚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让何安上前敲门。 宝月开的门,一见是季砚立刻跪地道:“奴婢见过大人,大人可算来了。” 姑娘一意孤行要嫁给那张青,她怎么劝也没用,张家穷成那样,连这宅子都是姑娘花钱租来的,迎亲也没有,聘礼也没有,就打算在这宅子里拜个堂算完事,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如今大人来了一定会有办法的。 “宝月,是谁来了?”清婉的声音撩过耳畔,如柔腻的绸缎。 季砚抬眸看去,四方的天井里支了把藤椅,云意懒懒m.MmCzX.COm